明姝意外地瞅了眼晏巍的反应,可面具太厚,看不到。
晏巍眉眼淡淡,显然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明姝又听:“唉,将军也是尽力而为了,那高淮老贼竟还想偷袭,没想到咱们将军料事如神,瓮中捉鳖!”
“这伤亡惨重啊……”
“嘿,你!”
这时有人劝了:“都说得有理,快坐下,都坐。”
晏巍伸手倒了杯茶放到明姝面前:“这酒楼的茶不错。”
明姝抿了一口,是不错。
那桌的人没再说起晏巍领兵的事了,而是城中的事。
“这一战啊,可吓跑了不少人,城头李家,举家搬走了,这布还是他家的最好,也不知日后还回不回来。”
还有:“那董家里竟还死人了,听说是那个董姑娘,离家出走被人害了性命,找到的时候,衣裙都被血染红了。”
明姝心头一震,董莠死了?
她原以为董莠是回董家了,可怎么会……
晏巍眉头一皱。
那人接着说:“还有这董家在董家姑娘死后,草草埋了,带着一家子去了,好像是惠州?”
“对对对,是惠州。我有个兄弟是董家的小厮,他亲口告知我的。”
明姝喃喃:“惠州?”
晏巍道:“你在此等我。”
而后起身朝着那桌的人过去,手上是几颗银裸子。
“几位,我想向你们打听个事。”
看在银子的份上,几人格外和善:“您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晏巍取出画像,上面画着一个男子:“这人,你们见过吗?”
其中两人凑近了瞧:“这人好似是在哪见过,不过想不起来了。”
晏巍嗓音不疾不徐:“不急,慢慢想。”
唯有一人坐着未动,在出神。
晏巍不动声色观察着那人。
现那人松开了眉,晏巍收回了目光。
那人是刚才说有个兄弟在董家做小厮的。
“我想起来了,这人在不久前我还打过照面。”
“哦?”另外两人也看向他。
“我去董家找我那小兄弟,在董家门口见着他进去的,走的正门,我便是走偏门也不让进。”
如此说来还是一把辛酸泪。
“画像之人进了董家?何时?”
“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就在五日前?”
晏巍收了画,抱拳道了谢。
几人眼瞧着晏巍带走了明姝。
“有没有觉得那姑娘好生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晏巍与明姝消失在酒楼前。
一人拍掌:“是深居简出的明姑娘。”
“你如何知道?”
“我阿姐家的姑娘同明姑娘在同一个书院,每回家说起这位明姑娘那是赞赏不已,我听得多了实在好奇,借着接她回府的机会远远瞧过一眼。”
也是明姝进来时被晏巍挡着了,没叫他们看清脸,不然早就暴露了身份。
那几人遗憾:“这么说来,刚才朝我们打听消息的就是晏将军了?”
后知后觉的痛心疾。
晏巍与明姝并肩而行:“董家无人,去了又能如何?”
“可那董莠,我该是去给她上柱香的,是个可怜人。”
晏巍道:“董家就在宅子前面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