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来后,我从我爹那里听说他亲自伤着杀了三皇子,我便前去问他要将自己置于险境,他说他是想亲手报了当年的仇。”
当年一事,是三皇子将他现圣上还是皇子时,同先帝的妃子有染一事不动声色告知了圣上。
才引得六皇子被圣上设计谋害,幸得晏巍相救,才保住了性命。
而圣上为六皇子定下的罪正是谋逆之罪。
是以宫中上下闭口不提六皇子,也因此成了禁忌。
可六皇子当时是不知情的,无端引来了杀身之祸。
虽为了报仇,却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管婉觉得他没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若有闪失,她岂不是又要再尝到失去他的滋味。
明姝宽慰道:“管姐姐如此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对于殿下而言,因为三皇子诬陷一事,被圣上视为眼中钉,也险些害得他命丧黄泉,此仇不报,就没有机会了。”
道理是这样的。
若换作晏巍,明姝许是会比管婉更生气。
管婉又要倒茶。
明姝按住:“管姐姐不能再喝了,这是凉茶,热气未散而贪凉,连累身子受罪。”
管婉悻悻放下:“你如今也是,管上我了?”
“你家晏将军还不够你管的?”管婉打趣道。
明姝睁着干净的眸子:“管姐姐说什么呢?”
管婉伸手捏了捏明姝的脸颊:“可定下婚期了?”
明姝摇头。
管婉蹙眉:“他不急?”
这明姝还是要为晏巍辩解一句的:“他急。”
“可是没用。”
管婉望着眼前如娇花一样的姑娘:“也是,若我是男子,定是要给你打造一个金屋,让你哪里都去不了的。”
明姝脸上一红:“管姐姐这么美,殿下也急。”
管婉用明姝的话回给他:“他急,但没用。”
两人相视一眼,笑了。
管婉叹气:“也罢,我等了这么多年,也没想过他会活着,可他活着,已然是最好不过了,又何必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的坚持上。”
明姝揉了揉腮帮子。
“管姐姐说得没错。”
晏巍从宫中回来就听到管家说管婉来了。
于是直接朝着锦兰院去。
明姝也正要送管婉出府,拉着管婉的手不放:“管姐姐,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管婉有心逗一逗她:“你成亲的时候吧。”
“不成,成亲那日太乱了。”
明姝对管婉有着对晏巍不曾有过的依赖。
晏巍远远瞧着,手下转动扳指得更快了。
管婉捏了捏明姝的手:“骗你的,过几日我约上阿真一起来看你。”
明姝弯了眉眼:“好。”
管婉再一抬头就瞧见了晏巍的身影,计从心来,凑近了明姝。
因着晏巍错位而站,在那个角度看来就像是管婉亲了明姝一口,而明姝羞答答地低头。
再黏黏糊糊目送管婉离去。
晏巍差点将玉扳指捏碎。
行至明姝跟前,明姝突然惊觉身旁多了一人,现是他,松了一口气。
“表哥怎么又来了?”
这个“又”字用得很巧妙,代表了明姝的嫌弃。
与刚才的依依不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是如同往晏巍身上动了一刀。
晏巍置气地捏起明姝的脸,认真地问她:“我与管婉,谁更重要?”
明姝一愣,这是什么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