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袁野侧身,“这是邬云珠,我跟你们提过的。”
邬云珠鼓起勇气上前,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叔叔阿姨好。”
袁母的眼神柔和了些:“一路辛苦了。老爷子跟几个老战友出去了,晚上才能回来。”
“小张,”袁父对司机说,“把邬同志的行李放到客房去。”
邬云珠这才发现自己的包袱已经被人接走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袁野轻轻拉住了手腕。
“先去休息吧,”袁野低声说,“坐了这么久火车肯定累了。”
袁母招来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刘姐,带邬同志去客房,准备些热水和干净毛巾。”
邬云珠被领着往楼里走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袁野正和父母说着什么,袁父的表情依然严肃,但袁母却伸手整理了一下儿子的衣领,那个动作里蕴含的温柔,让邬云珠鼻子一酸。
她想起了上一世,袁野为了救人瘸腿毁容,他父母一定要恨死他们大队了吧。
客房在二楼,宽敞明亮,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窗台上摆着一盆绿植。
邬云珠站在门口,不敢踏进去。
“姑娘,进来呀。”刘姐笑着说,“热水一会儿就送来。有什么需要就按这个铃。”
邬云珠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手指轻轻抚过光洁的桌面。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干净、精致,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清香。
她坐在床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布鞋上还沾着泥土。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
“云珠?”是袁野的声音。
邬云珠赶紧站起来开门。
袁野站在门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
“喝点蜂蜜水,”他递过杯子,“能缓解疲劳。”
邬云珠接过杯子,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
她低头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液体滑过喉咙,确实舒服了许多。
“还,还习惯吗?”袁野问,语气有些犹豫。
邬云珠勉强笑了笑:“你家很漂亮。“
袁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这些都是我父母的东西,与我无关。”
邬云珠抬头看他。
“我不希望你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感到压力,”袁野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在村里,我只是个普通知青,和你没什么区别。”
邬云珠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她明白袁野是在告诉她,在他眼里,他们始终是平等的。
“谢谢。”她小声说。
袁野笑了笑:“休息一会儿吧,晚饭时我来叫你,爷爷回来见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关上门后,邬云珠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影。
她悄悄从贴身口袋里取出那个小水壶,晃了晃,灵泉水还在。
她必须找机会检查袁爷爷的情况,看看灵泉水能否帮上忙。
傍晚时分,有人轻轻敲门。
邬云珠打开门,发现是刘姐,手里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姑娘,夫人让我给你送这个来,”刘姐和蔼地说,“洗个澡换身衣服,晚饭快准备好了。”
邬云珠接过衣服,是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料子柔软舒适,还有配套的内衣和一双鞋。
她从未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
浴室里,热水从花洒中喷涌而出,邬云珠小心翼翼地清洗着身体。
洗完后,她穿上那件连衣裙,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镜中的女孩陌生又熟悉,连衣裙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她正出神,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洪亮的笑声。
邬云珠心头一跳。
不会是袁爷爷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