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锦在一阵心慌中醒来。
即便睁开眼望着熟悉天花板时,心仍然不安地跳动着?。
她恍惚了许久,才渐渐清醒。
这一场梦,实在太久了。
她?摸到手机看了眼,的确只是第二日,也?是她?陪妈妈上山,遇见那位算命阿姨的第三日。
已经快中午了,她?隐约能听见爸爸在?外面厨房炒菜的声音。
妈妈正外放着?广场舞音乐,在?客厅里练习舞蹈动作。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自然。
好似她?二十?三年来的人生一样,平淡中透着?温馨。
她?握着?手机缩进被子里,被温暖拥抱住。
那些寒夜里的冰冷,刺杀,大火,都仿佛只是一场梦。
可她?闭上眼,梦境却愈加清晰。
苏弦锦轻轻叹了口气,睁开?眼,打开?手机看了下微信消息。
她?和程筠的聊天记录还是停留在?之前,他?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她?找到他?的电话,犹豫了下,拨通了过去。
电话传来“嘟——”的声音,每一声都似乎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嘟声停了。
“喂?……”苏弦锦一惊,忙爬坐了起来,“是程筠吗?”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才有人说话。
“……嗯。”
声音很?轻,听着?似乎很?累的样子。
“程筠,我是苏弦锦,我想问你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苏弦锦又道:“我给你微信发消息了,看见你一直没回,有点担心你。”
“……嗯,我没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清晰了些,但很?沙哑,“我很?少看微信,所以没及时?回复,抱歉。”
“没关系,只是,你真的没事吗?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你生病了吗?你在?医院吗?”
苏弦锦一连问了好些问题,语气也?不免着?急。
电话那头些微有些低咳声:“我在?家……不要紧,最近有些感冒而已。”
“程筠,我……”
“阿锦,等?我忙完这阵联系你。”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忙音。
苏弦锦握紧手机,心跳砰然。
他?刚才是不是……喊了她?一声“阿锦”?
是吧…是吧。
应该没有听错吧。
*
主帅遇刺不是件小事,何况现在?情况危急。
若非秦时?帐下人才辈出,还有张是这等?天才坐镇,只怕已经影响到军心。
当时?刺杀秦时?的凶手早已抓到,不过却是一具尸体。
因此他?们尚不能确认,到底是谁派的人。
他?们倒是一直认为此事乃程筠手笔,商议着?打算派使者去都城斡旋。
只是他?们的使者还未派去,梁恩便派了使者来。
使者送来一瓶解药,说要以解药换取梁金的头颅。
无人知道这瓶解药的真假,但如今的情况已不容考虑太多。
梁金的头颅悬挂在?南城门?已久,仰仗冬日低温才没有完全腐烂,不过早已被寒风吹得不成形了,用这样一颗人头去换,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但纵然解药到手,也?无人敢直接给秦时?用。
解药被送去左丘学那儿,请他?鉴别。
半日之后,左丘学就给出令人愤怒又失望的结果——解药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