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可能逃出去的,三万真龙军已经彻底封锁了丰县周边所有路口。”
周县麟如今已是面色狰狞,咬着牙狠狠开口。
“那就换上那些泥腿子的衣服,往地窖里躲!”
“混账,快去!”
三万兵马是什么概念?
人只要超过一万,便已是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而这三万,都是装备精良的真龙军,之前更有魏昶君自红袍军中调派了精良火器和火炮。
县令带着巡检司数十名弓兵只在城墙上撑了短短一刻钟,城门赫然已被火炮轰的支离破碎!
洛水亲自带着兵马登上城墙时,县令一身袍服早已灰头土脸,流着眼泪瘫在地上发抖,连自己站都站不起来。
“劳烦县尊带老道去找一找这些城中缙绅。”
“还有,丰县这些年来所有卷宗,全部取出,老道让老百姓辨认公审一番,如何?”
老道士看着被两名真龙军架起来,如同筛糠的县令,面无表情。
“传令,张贴告示安民,向丰县所有百姓宣布,真龙军入城,不劫掠,不扰民,即日公审所有缙绅地主,凡举报者,一一受理!”
安化县距丰县不远,如今真龙军中多有投军的军汉在此地有亲戚,一时间随着这些安化真龙军现身说法,整个丰县开始掀起浩浩荡荡的抓捕缙绅热潮!
丰县缙绅张家四十多个持弩家丁奔袭,还未接到消息,领头的护院教头马三扯着嗓子。
“反了天了!知县大人的兵。。。。。。”
忽然从马上栽下来,晒谷场四周的草垛里站起一百多个佃农,手上拿的不是刀剑,而是打谷用的连枷与钉耙。
“抓了这些狗娘养的,全都送给真龙军公审!”
与此同时,有县令带路,洛水带着真龙军敲响铜锣,十几个石匠,铁匠出身的真龙军奔赴周家,刮地三尺的搜索缙绅周县麟。
地窖里里滚出个穿下人服饰的胖子,如今看着知县打摆子一般发抖,咬牙开口。
“周某与应天巡抚。。。。。”
架子还没摆完,后颈突然挨了记竹扫帚。
给他梳了二十年头的王嬷嬷举着断成两截的扫把,浑浊的老眼里冒着火。
“崇祯五年腊月初八,我男人就死在这扫帚柄下!”
这一刻,丰县城内架起三张长案。
四乡八镇赶来的百姓,围在一处,却无人开口,只死死的盯着周县麟,张论翔几名地主缙绅。
“带周县麟!”
三声鼓响,那个曾在灾年用三合土冒充赈粮的周老爷,被几个挑夫用运粮的杠棒抬进场。
身下垫着的正是米行特制的加厚斗具,每根杠棒都刻着历年被周家逼死的佃户姓名。
“今日账簿卷宗,人证物证俱在。”
“周县麟,张论翔,王永年,知县李簿,草菅人命九百一十七人,逼良为娼两百二十一人,强占良田一千六百亩,斩!”
随着洛水开口,刀锋闪过,溅起一地殷红!
当太阳偏西时,二十口装满地契,田契,奴契的木箱在空地上排开。
洛水老道举起火把,投下。
奴契最先腾起熊熊火光!
“今日先烧卖身契!”
他对着哭成泪人的奴仆们开口。
“愿回家的站左边,愿领田的站右边!”
这一刻,站在台下的少年梗着脖子,擦干眼泪,声音发抖又倔强。
“咱不要田,咱要跟着真龙军,杀缙绅!”
人群轰然炸开,越来越多的呜咽声响彻,眼睛却逐渐坚定。
“杀缙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