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样的大明绞杀红袍军?”
新兵低着头,忽然觉得说不出话来,嗫嚅了半晌,终究只是沉默。
清晨,大军行走至保定,帅帐内一名校尉面色苍白,匆匆赶来。
“将军,出大事了!”
“如今吾等帐下兵卒,临走清点,只剩四百人,京师走的时候,可是足足一千二百兵马!”
不光是这一个校尉开口,如今帅帐中已有十几名校尉,嘈杂声响成一片。
“必须发奏疏前往京师,要求再征调兵马了,不然只这些兵马,还不够红袍军一轮炮火轰杀。”
明军三营行军至河北,刚出京师不久,便少了三分之一的兵马。
信笺彼时如同雪花,向京师飞去。
这一刻,紫禁城的更漏滴到寅时三刻。
崇祯捏着三营里,太监监军的密奏浑身发抖。
墨迹斑斑的奏折上写着。
“五军营实额一万七千,兵部造册三万,神机营火药十不存三。。。。。。”
砚台砸碎在破旧的青砖,惊得太监乱颤,不敢发出半分动静。
明军最精锐的三营吃空饷,兵马行军自溃,一时传开。
剿灭红袍军,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与此同时,而在东华门外,三辆没有徽记的马车正载着东林党人的书信,车轮碾过秋叶的声音像一声声谄笑。
魏昶君将鎏金拜帖放在老旧书桌上,面无表情。
“东林党想议和?”
他哂笑着,眼底只有森冷。
这些自诩清流的官吏,才是最大的地主缙绅。
昔日嘉靖老臣徐阶,位居首辅,扳倒严嵩之后,仅他徐家一家,就占据了良田二十万亩。
东林党代代积累,手中财富自然不必多说。
不要说如今红袍军威慑天下,便是昔日在京师,他也从未有放过东林党的想法。
兼并土地不除,则百姓无以安身立命。
要除兼并土地,包括之后计划中的开海,东南士族,缙绅地主,都是必死之人!
他并未多看这些东林党许诺的金银好处,只皱眉盯着桌案。
桌案上赫然还放着许多其他地方传来的消息。
济南城外的赵家庄被溃兵劫掠,南直隶遭遇大清逃窜的两百多散兵游勇劫掠,顺德府,太原府遭遇明军溃军劫掠。。。。。。他望着舆图上标红的十三处流寇路线,默默思索。
大清之前残余逃离的斥候还没有完全抓捕,明军溃军也有很多。
这些祸害都是因红袍军绞杀而起。
“传令陈铁唳部,率军三万北上,绞杀肆虐乡里的明军溃军,凡持械乱民者就地正法!”
“传令洛水,率南直隶安化县真龙军三万,斩杀大清溃兵,凡南直隶有地主缙绅,兵马异动,全数斩杀!”
书信自东昌府飞速传向各地。
星夜,陈铁唳看着从东昌府传来的消息,眼底明亮,神情亢奋。
如今大清已平,只等与大明最终一战。
昔日攻打东昌府时,他以为自己的理想便是成为蓝玉那般天下名将。
但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的目光何其浅薄。
里长想的从来不是这一亩三分地,若是跟随里长,马踏泰西诸国,史书上会如何记载自己?
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名将!
“来人,立刻整顿兵马,准备北上,绞杀大明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