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不晕的话,给我把那把剑拿来,我打了个非常漂亮的穗子的、挂了水晶的、亮闪闪的那一把。”
接连三个形容词,可见窦昭昭有多惦记那把剑。
念一和彩兰互看一眼,忍俊不禁笑了,是陛下赏的,命人打了一大一小两把,开了刃的赏给了窦壮壮,没开刃的送给了眼馋的窦昭昭把玩。
内宫局有心巴结,纤薄的长剑上装饰了繁复的雕花,嵌了大大小小的宝石,才一从匣子里取出来,窦昭昭的眼睛就亮了。
彼时陆时至就在一旁,嘴里取笑着窦昭昭不识货,转头还是赞扬了内宫局的事做的不错。
念一和彩兰劝了又劝,最终还是拗不过窦昭昭,只得取了匣子来。
窦昭昭取出她的宝贝剑,指尖一寸寸抚过光芒璀璨的剑身,轻声呢喃道:“其实我最擅长的是剑舞。”
也最喜欢,喜欢它的凌厉和攻击性。
但是宗雯华觉得剑舞太过粗犷,只叫窦昭昭专心练柔韧、魅惑的身形,做好一个妖媚可人、以色侍人的宠妃。
念一只当窦昭昭说的是醉话,只管哄着她,“是是是。”
彩兰也接话道:“主子,咱们回屋看,好不好?”
窦昭昭哪里听不出二人的敷衍,拿着剑,当即站起身来,“我证明给你们看……”
念一和彩兰吓了一大跳,连忙一左一右拦着,“主子!万万不可呀,您仔细伤着自己!”
窦昭昭也知道自己犟不过她们,嘟嘴,也不说话,只管一脸憋屈地盯着二人,“……”
二人被窦昭昭可怜巴巴地望着,哪里能犟得过她,彩兰先叹了口气,“好吧,就一会儿?”
窦昭昭立即喜笑颜开,点头,“好!”
她是高兴了,一旁伺候的宫人却是齐刷刷叹了口气,谁能想到,温柔端庄的珍妃娘娘喝醉了酒竟变得这样孩子气?
在众人紧巴巴的目光下,窦昭昭步伐有些迟疑地走到了庭院中间,因为醉酒,她的手脚尚且有些绵软,可身体的某种记忆也在混沌中被唤醒,宛如呼吸一般,挽出两个漂亮的剑花。
“哇!”宫人们齐齐亮了眼睛,没想到主子还真会。
窦昭昭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随着跨步迈出,长臂舒展,身姿在花影之下旋转跃动,行云流水,叫人目眩神迷。
众人不由得看呆了,殿中只余微风卷过花叶的簌簌轻响。
以至于众人都没能发觉圣驾的到来,陆时至才一下轿,就察觉到了秋阑殿异常的安静,抬手拦住了于力行的通传,迈步踏入。
一抬眼,只见碎金般洒落的光斑下,一袭烟萝紫宽袖纱袍的窦昭昭旋身而舞,裙裾绽开、衣摆翩飞,纤巧的长剑仿佛成了窦昭昭身体的一部分。
于力行看着陆时至看呆了的模样,勾起了嘴角,默默摆了摆手,带着宫人们往后退了两步。
可下一秒,就听见宫人们惊慌失措的惊呼声,“娘娘!”
于力行仓促回头,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窦昭昭一个旋身,剑锋直逼陆时至的面门来。
于力行惊呼出声,“陛下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