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亲昵地相互亲吻脸颊额头,自然而然的温情流露。
孟元良把汽车停到营地侧面,随便把女儿的行李提到她的蒙古包里。再回到主账时,妻女已经人手一杯热奶茶围着炉火餐桌聊开了。
“元良爸爸~”见他进来,两人笑着朝他招手,“快过来喝杯奶茶,一会儿吃饭了。”
男人清冷的眉眼霎时变得柔和,走到妻子身边坐下。桌上的羊肉锅子咕噜翻滚,香味溢满帐篷。
冬营地的生活有诸多不便,气温太低喽,物质不够丰富喽,用水用电也没有城里便捷。
骤然从繁华热闹的大都市进入人烟稀少的冬季牧场,孟格桑竟有些不习惯。好在原本就是她习惯的生活方式,又有父母陪伴,很快适应变得自在起来。
进入冬天后,草原上的牧民终于闲下来,有时间给自己找乐子。举办冬季那达慕,篝火晚会……大家聚在一起载歌载舞,零下几十度的高温亦无法熄灭他们的热情。
期间权至龙打过几次视频,第一次看到她居住的蒙古包,活像个好奇宝宝。指挥孟格桑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走一遍,全方位展示这座用色彩馥郁花纹别致的羊毛毡装饰的蒙古包。
“颜色有点暗淡了,这些材料已经好多年了。”大多时候它们躺在家里的仓库,只有孟格桑回牧区居住,父母才会晾晒干净拿出来给她用,唯恐她被冻到。
“诶——”兴奋过后,权至龙发出老长一声叹息,怏怏不乐,“我好想和姐姐一起住在这里,肯定很有意思。”
“没什么好遗憾的,等你有时间,随时来玩,姐姐一定好好招待你。”
可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权至龙更郁闷了,趴在床上不说话,脸颊被手臂挤压鼓起肉肉的一团,惹人怜爱的孩子气。
“怎么办呢,至龙心情不好,我也好难过~”
孟格桑双手捧心,眉头微蹙,做泫然欲泣状,浮夸的演技逗笑了权至龙。
“姐姐是凭这样的演技入围柏林最佳女演员的吗?糟糕,其他入围者已经在偷笑了,哈哈哈~”
“柏林影后而已,哪有我家至龙的笑容重要!”
非常亡国昏君能让事业粉当场晕厥的一句话,孟格桑说得铿锵有力。明知是假的,权至龙依然眉开眼笑,被她的甜言蜜语成功哄好。
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点,他小声问孟格桑:“蒙古包隔音吗?如果晚上……这样那样,会不会被别人听到?”
边说边挤眉弄眼,孟格桑就算没听懂看他的表情也明白了。
“……呀!臭小子,现在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个吗?”
成年情侣想这个很正常吧?
权至龙不以为然,语气笃定地说:“我不信姐姐不好奇。”
“……”孟格桑战术性咳嗽两声,扭头不语。
完全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可是这种事怎么验证?找人听自己的墙角,还是厚着脸皮听别人的墙角?
无论哪种都耻度爆表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格桑?”权至龙突然凑近屏幕,勾起唇角笑得蔫坏,“脸红了哦。”
“咳咳咳……”被他惊了一下,孟格桑差点岔气,装模作样摆弄手机,“喂?喂?信号不好,挂了,有时间再聊。”
慌慌张张掐断视频。
“嘟——”
手机回到功能页面,权至龙愣了一会儿,拍床大笑。
“哈哈哈哈哈~kiyo~”
羞涩只是一时,回神后孟格桑的“报复”姗姗来迟——她给权至龙发了许多玩乐的小视频,几乎每天都有。
被几只高大帅气的牧羊犬包围求抚摸,坐在雪橇上被狗狗们拉着在冰原上飞奔,带羊群出去放风,单手执辔策马奔腾,篝火旁奏响马头琴载歌载舞……
照片中的孟格桑穿着不同颜色材质的蒙古长袍,长发披散或者梳成两只麻花辫垂在胸前,戴着红珊瑚、玛瑙、绿松石串成的头饰,没有任何收敛地开怀大笑,明媚鲜妍光彩夺目,瞬间夺走观看者的心跳和呼吸。
权至龙把视频保存在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一边为她的风采倾倒,一边遗憾不能亲眼目睹。心里还忍不住嘀咕,负责摄影的人是谁。
早前说过,权至龙是个性格敏感的人,对艺术有着敏锐嗅觉。他能通过孟格桑拍的照片读懂她的镜头语言,看到她藏在镜头下对他的爱,自然也能透过这些小视频看到拍摄者对孟格桑的感情。
包容,爱怜,欣赏,骄傲……
视频中录入了拍摄者的声音,只有寥寥几句,不是叫格桑的名字就是提醒她看镜头。醇厚的男中音,听不出实际年龄。
好烦,到底是谁啊?亲戚?朋友?还是姐姐的不知名追求者?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眼睛微微眯起,神色严肃可怖。
“看什么呢?你的表情很可怕诶。”见权至龙一直低头看手机,李株赫坐过来搭话。
约大家出来玩,又撇下他们一个人玩手机,不地道。
“没什么。”权至龙按灭手机,不打算给其他人看到视频里的姐姐。
“等等,”李株赫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刚刚那个是格桑姐吧,给我看看。”
“我的女朋友为什么非得给你看?不给!”无语的翻个白眼,果断拒绝。
“不给是吧?”李株赫笑笑,淡定地吐出一句话,“ok,手机没收,今晚别想和格桑姐联系。”
哇啊,这么莫名其妙理又直气壮地耍赖,到底是哪来的道理?!!
权至龙被噎得不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