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洛云清一颗心落回胸膛,长舒口气。
什么嘛,这不是在的么。
可是——“声音怎么这、这么轻?身体不舒服么。”
两声力透手机的呼吸落到耳边。
他像是等了很久,又像是一晃神的工夫,听到了一句“没有”。
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你、你别骗我哦,身体不舒服,一定一定要去看。”
“嗯,我知道。”
沉默数秒,洛云清还是觉得不对劲,“方才陈昭说你昨晚,昨晚怎么了?”
“昨晚……”裴厌离瞥了眼病床边垂头不语的人,用尽所有力气笑了下,“昨晚熬了会儿夜,刚才累得睡着了。”
“难怪陈昭支、支支吾吾的。”
估计本来是不打算告诉自己。
“不能熬夜,很伤身体的。”洛云清顶着还没消下去的黑眼圈,没什么说服力地道。
裴厌离又“嗯”了一声,转话问:“这个点,是有什么事么?”
洛云清抱着脸,歪头眨两下。
刚嘱咐他不能熬夜,结果自己快熬成斗鸡眼,实在说不过去。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瞬想起杨莹的话,洛云清小声嗫嚅:“这不是快、快结婚了嘛,我紧张,所以想跟你打会儿电话……困的话,你再睡会儿,我不打扰你了。”
裴厌离应两声挂断。
重重往后一靠,脖间渗出密密细汗。
陈昭看过去,刚要出声。
裴厌离:“这种事,说了只会让他担心,别告诉他。”
放下手机,再问:“怎么回事?”
他的身体不算好,可还不至于风一吹就倒。
陈昭叹了口气,“老爷子连夜派人彻查,发现是屋里吹进了芦苇絮。呼吸科的那几位说,这种作物吸进肺里,极易诱发咳嗽、哮喘,严重的,引发炎症加重病情甚至会…危及性命。”
这次得亏他命大,外加能立马叫来那么些权威专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扇窗。”
陈昭急急忙忙:“老板,我记得那扇窗明明……”
“你不是关上了么。”
陈昭一愣,连连点头,“对!我关上了。”
“昨晚西南风不过4级。”裴厌离接过他一直攥在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想要吹开窗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止。
陈昭又去给他倒了杯温水,道:“还有吹进房间的芦苇絮,昨天白天,我分明叮嘱过花房,近期不要送那些花草。”
院子也是每半天就打扫一次。
“是谁带过去的。”裴家总共那么些人,陈昭甚至不需要多想,“是大房,大爷!”
裴厌离抿了两口水润润喉,闭上眼,“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可这摆明了就是他们,除了他们也没别人了!”陈昭越想越气。
制造了那场车祸不够,现在还来这招。
“我这就告诉老爷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