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霞听到这话,哭喊的声音停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声音沉稳有力。
庄平春快步上前打开雕花木门。
只见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笔挺地站在门口,在警察身后,站着一位中年女人。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藏青色棉布衫,布料早已没了原本的色泽,却浆得平平整整。
领口和袖口的补丁针脚细密均匀,显然是经过精心缝补,针脚走势工整,没有一丝杂乱。
她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鞋面干净,连鞋底的泥土都被仔细清理过。
女人灰白的头发用一根褪色的蓝布条束成发髻,几缕碎发垂在晒得黝黑却干净的脸颊旁,眼睛明亮而坚定。
“这是……”
庄平春心中疑惑,愣了一秒,又急忙邀请三人进来。
陈红霞看到两个警察,身体微微打颤,下意识地就蜷缩在墙角,浑浊的眼珠不停地闪动。
“让各位久等了。”为首的警察抬手致意,警帽檐下的目光沉稳如炬。
“报案人特意嘱咐,先去火车站接应重要证人,这才延误了些时间。”
院长扶了扶金丝眼镜,雪白的胡须随着呼吸起伏:“敢问这位证人是。。。。。。?”
穆晴萱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总感觉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她。
她冥思苦想,回忆了半天,忽然想起来。
穆晴萱眼睛一亮,讶异道:“你是陈姨?”
中年女人莞尔一笑:“晴萱,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感受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疑惑的目光。
中年女人主动解释道:“我叫陈红霞,来自荷花村,从小看着晴萱丫头长大的。”
院长大吃一惊:“你是陈红霞,那她……”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墙角的那个人,眼神中惊疑不定。
庄平春也喃喃道:“怎么会有两个陈红霞?”
警察翻开皮质的笔记本,冷静道:“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位就是真正的陈红霞。”
“至于那一位……”
他眯了眯眼,危险地看向墙角,“你的真名,应该是林春红吧?”
“你今天早上才从城郊的小旅馆退房,那里还存了你的身份信息。”
警察扶了扶眼镜,近乎冷静地宣判着。
林春红嘴唇抖了抖,没想到,警察会突然过来,还识破了她的身份。
她身体颤颤巍巍地发着抖,下意识地撕扯着手腕间的麻绳孝带,碎屑簌簌落在地板上。
陈红霞看着众人,解释:“五年前,我儿子感冒,却因为我的疏忽,一直没有带他去治疗,最后一个小小的感冒,发展成了肺炎。”
“还是晴萱丫头来我家送东西的时候,察觉到了我儿子的病情,急忙忙地展开施救。”
“只可惜,当时我的儿子已经病得很重了,晴萱丫头没能救回来……”
说到这里,陈红霞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也有些黯淡。
她深呼吸一口气,哽咽道:“晴萱丫头一直很自责,可如果不是她把我从地里叫回来,可能等我回家,儿子已经病死了。”
“她给我儿子扎了一针,让他回光返照,给了我一个机会见他最后一面。”
“晴萱丫头是我们家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