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郢不愿再等她,也没再留下只言片语,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他伸手开门,门打不开,又使劲拧了几下。
屋里除了门锁烦躁的窸窣声,没了别的声响。
苏倾城站在原地,看着地板上的烫伤膏和碘酒,沈郢拧门把手的手是被烫伤的那只,她的手指重重抠在掌心里。
她心疼死了,不受控地跑向沈郢,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郢郢,我手疼,你帮我上药好不好,如果你不给我上药,我的手会感染,会留疤。”
沈郢背对着苏倾城,眸光晦涩。
他握着门把手,沉默着,血水从指缝中溢出来,在昏暗的光影中是黑色的。
“你不是想让傅司律来照顾你,你可以去找他。”
苏倾城贴着他的后背摇头:“我刚才是胡说八道的。”
她将额头贴着他,鼻尖抵着他的衣服,他身上被雨水冲刷了,却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是她给他挑的沐浴露香味,来参加节目前,她带他去买的。
苏倾城很迷茫:“郢郢,没有人比我更怕失去你。我们是朋友,是家人,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看到你去找季微安,我会想念你,看到你和陈嘉仪出去采风,我也会觉得扎眼睛。
我只想跟傅司律结婚,又无时无刻想要霸占你。
或许因为我妈变成了植物人,我爸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我像是个孤儿,只有你永远对我好。
曾经我想过跟你戒断,可我根本做不到,一有事就想去找你。
你不烦我吗?不想有不被我打扰的时光吗?如果你有了爱人,而我没把傅司律追到手,还孤家寡人,我再缠着你,你怎么办?”
沈郢缄默不语。
苏倾城能清晰地感觉他后背呼吸间的起伏,隔着薄薄的布料,他的体温暖着她,很舒服。
她下意识与他呼吸频率渐渐趋同,轻轻将自己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试探地将手指钻进他的指缝中。
“如果你不烦我,就帮我上药好吗?我以后不任性了,也不说那种话……”
沈郢的手突然松开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也脱离她的指缝。
他转过身,受伤的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噙住她的唇吮吻。
他很用力,吻得比以往都深,苏倾城感觉自己喉咙口都是满的。
她承受着他野蛮又霸道的吻,有些慌。
这种事打破了他们原本的规则,他们都没喝酒。
那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规矩。
可沈郢的吻不容她反抗,那双不停流着血的手固定着她的头,不许她乱动。
她张着嘴,不停地吞咽,呼吸越来越急促,耳边是暧昧无比的黏糯声。
不知道接吻了多久,两人的位置被调换,都喘息着。
苏倾城紧贴着门,后脑勺枕着沈郢的掌心,她能感觉到他掌心黏黏的,是血。
她担心他,呜呜地发出声音来。
沈郢终于停了手,喘息声很重很粗。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他吻红的唇:“苏倾城,我们在一起吧。”
苏倾城错愕,她微张着唇,半晌没合拢。
沈郢看着她唇缝中粉嫩的舌尖,引诱着他的心。
他坏了她的规矩:“我不允许你跟傅司律在一起,他不配,如果那人是他,我宁愿是我。”
苏倾城不明白他的意思:“搭上你的一辈子来拯救我?沈郢,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
沈郢顺从自己的心,低头再次去勾那引诱他的舌尖。
他卷着她,很温柔。
肖想她,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
那时他在看人类起源的书籍,其中有夏娃和亚当的故事。
那个世界只有夏娃和亚当两个人,后来他们去偷吃了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