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的唇即将贴在一起的时候,苏倾城看清了傅司律被顾以琛打肿的半边脸。
她皱眉,很玄妙的感觉,像扫兴。
顾以琛真没品,打人不打脸不知道?
好好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今晚成这样了。
她失去兴致,没吻他,拿了床头柜盒子里面的小袋子,也不知道傅司律是什么尺寸。
随手拿的一袋。
慢慢撕开……
回到沈郢的房间已是半夜。
卧室没人,在浴室找到的。
人睡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都凉了。
苏倾城摸他的额头,更烫。
能把她照顾得很好,却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她叫醒沈郢。
沈郢烧迷糊了,眼睛要睁不睁,有气无力。
苏倾城拿了浴袍搭在手臂上,扶着沈郢起来,帮他擦身体。
还是沈郢的身体她钟意些,傅司律有点太硬了,像石头。
她色色的往下看,刚才的套拿了沈郢的尺寸。
傅司律的衣服她没脱完,给他留了条底裤。
沈郢昏昏沉沉的抱住她,大部分身体重量压在她身上:“苏倾城,如果你跟傅司律在一起,会不会不要我了?”
看起来很委屈。
就像二十多年前,她一个人玩滑滑梯,在滑滑梯的城堡里看到瘦瘦小小的他缩成一团。
脏兮兮的衣服被撕破了几处,身上有明显的淤青,还有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鲜血浸入湿答答的衣服里,顺着衣角流下来,弄脏了黄色的滑滑梯城堡。
他像是不怕疼,怯生生冲着她做个禁言的动作。
“我把衣服弄坏了,何阿姨会打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她。”
当时苏倾城替他疼,咬着牙,握着小粉拳,蹲在他身边,在他伤口上呼呼。
她一直是个小霸王,第一次对人那么温柔:“你受伤了她还要打你吗?她肯定是个大坏蛋,我帮你教训她。”
她真去帮他出头,最后被她妈揪着耳朵拎回去。
回想到过去的事,苏倾城不禁莞尔:“不会,管你管到找到你的真命天女为止,怎么样?”
沈郢没答话,他高烧三十九度,脸颊红通通的,嘴唇有些干裂。
苏倾城拿自己的唇膏给他擦,又用湿毛巾给他物理退烧。
沈郢不看她,眼睛缓缓地眨着。
苏倾城知道他因为她刚才跟傅司律走而生闷气。
她假装不知道,拨着他的睫毛玩。
沈郢的眼睫毛很长,从小她就羡慕,要是用睫毛夹处理下,都不需要用睫毛膏。
她找了个话题:“那幅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张涵今天看了,哭到不行。”
沈郢生气归生气,不会跟她冷战:“可能她置身迷途,迷途让人痛苦,所以哭。”
“emm……”苏倾城想了想,问他:“你呢?是身处迷途时才画了那幅画吗?”
沈郢沉默不语。
苏倾城没再玩弄他的眼睫毛,趴在他床头上,看着他的侧脸,五官起伏得很流畅。
还是这张脸看着舒心。
她从他的眉眼,流连到他的两瓣唇。
两瓣唇擦了她的唇膏,润润的,嫩嫩的。
苏倾城挪不开眼,总对他淫虫入脑。
她鬼使神差地往那两瓣唇靠近了些,差些想要亲上去。
真是疯了。
苏倾城咽了咽口水,见沈郢不开心,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