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做人做事不讲武德,该挣的钱,不该挣的钱,都想挣到手。
最后遇到硬茬,吃到不该吃的,被人给处理了。
张耀东不知道陈哥和陈虎的关系,但两人都姓陈,又都是敲糖帮的,他决定还是要探清楚比较好。
如果对方真的跟陈虎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保自身安全,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晚上十一点半,
万籁寂静的时候,农家小院门口传来三长一短的敲门声。
正在打盹儿张耀东惊醒,走出去站在门口,压低声音:“天王盖地虎。”
外头传来一阵破铜烂铁的小奶音:“丫是二百五。”
没错儿,是之前公鸭嗓院子里那个半大小子,张耀东记得,陈哥好像叫他“乘客”来着。
虽然不知道为啥叫这么个名儿,但张耀东觉得里头指定有说道。
他打开门,就看到陈哥带着他那几个帮手,都站在门口。
陈哥朝着张耀东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晃了下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约好的十一点半,一分不差,对吧?”
张耀东笑笑,也挂上职业性的微笑,语气还挺热情:“快进来。这小北风刮的,都冻坏了吧?……”
陈哥一行人进院子,公鸭嗓就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各处,直到陈哥瞪他一眼,他才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
张耀东只当没看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笑呵呵地说着:“东西都在上房,刚拉过来的鲜活大鱼,个顶个儿的好,还活蹦乱跳的呢。”
“对了陈哥,弄回去之后,你们可得注意保暖啊,四九城太冷,别等没卖呢,就冻成冻鱼了。”
陈哥收回投射在公鸭嗓身上的视线,扭头看向张耀东:“放心,家里已经做好保暖措施了。”
“对了兄弟,这次你是打算都收钱,还是也要一部分票?”
张耀东早就想好了:“五百斤的鱼按照之前商定好的六毛一斤,您给我二百块钱,其他的都折成等价的票据就好。
至于什么票嘛?都成,要是有棉花票,布票,成衣票之类的就更好了。”
“自行车票要不要?大链盒飞鸽的票。”陈哥告诉张耀东,这票很抢手,哪怕在黑市上,也是只要一出现就被哄抢。
“咱们是第一次交易,我按照市场价的八折折算给你。算是交个朋友。”他说道。
张耀东乐了:“那感情好。”
有了票就能买车,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偷偷骑老爹的自行车了呢!!
只不过,早知如此,白天偷二子的车套不给老丈人,留着自个儿用了……
双方成功达成交易,张耀东帮着陈哥他们一起将鱼都装在他们骑来的三轮车,又跟对方挥手告别。
他也听明白了,那个半大小子不叫乘客,叫程恪。
等到陈哥一行人离开,张耀东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空间。
走之前他留了个心眼,在堂屋门口均匀撒上了一层草木灰。
做完之后拂袖离开,深藏功与名。
一通忙活之后,回到四合院已经是下半夜。
他轻轻地推开门,就听到老太太的声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不是陪着力力值班吗?”他面不改色的撒谎。
老太太闻言也没说什么,只让他早点睡:“炉子上有热水,把你那手脚洗一下。马上结婚了,可不能邋遢。”
“瞧您说的,我什么时候邋遢过?”张耀东非常不满意老太太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