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还想说自己没这意思,但脑子却闪过一个念头。
东厢房。
正巧。
她借坡下驴,“要是大爷还是觉得对不住妾身,能否答应妾身一个请求?”
来了。
凌子鸢抬眸,“这有何难?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的,便都允你。”
江绾展颜,“这些香料需要一个地儿存放,那库房阴潮,不大好长存,妾身瞧着,那东厢房不错,阳光,温度都适宜,可否……让与妾身?”
浮白脑壳一绷,目光移向凌子鸢,那里可不是个普通的屋子,这江氏当真会挑地方。
难不成,夫人发现了?
他以为大爷会拒绝。
可凌子鸢却出乎意料的,爽快道:“好,改日让浮白把钥匙给你,随你怎么用。”
此言另浮白灵魂一抖,见鬼了。
江绾并没有表现出意外,不过一间闲置屋子,哪里有那么多文章。
她说:“多谢大爷割爱。”
“大爷若是不嫌麻烦,就让浮白抱您进屋吧,轮车确实不好行动。”
浮白汗颜。
凌子鸢叹了口气,又咳了几声,“罢了,其实书房也不是很冷,能睡,就不麻烦夫人了。”
“时辰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莫要熬太晚。”
“多谢大爷挂怀,您也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同妾身归宁,记得多添件被褥,莫要着凉了。”
凌子鸢抬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江绾,脸上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路上,他问浮白,“她是不是也挺不乐意和我同房的。”
浮白噎到了,他该咋回。
脑子里的文字挑挑拣拣,浮白答:“也许,大概,夫人就是觉得屋里太乱,不想给大爷添麻烦吧。”
这答案真完美,浮白在心里为自己庆贺。
凌子鸢却一改方才面对江绾的和善,嗤笑道:“我看她嫁进来,就没打算当我的夫人,每日都想着怎么谋害亲夫了。”
是……是这样吗?
这话浮白没有确切的肯定的答案,可不敢回。
—
待人走远后,秋茶哈欠也不打了,瞬时精神多了。
朝着大爷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这大爷,到底来这儿干嘛的?
就转一圈?这大冷天的。
江绾拍了拍秋茶的肩。
“好了别看了,你吩咐下柴房的伙计,去给书房的地龙添火,”江绾又嘱咐了一句,“多添点。”
“是,”秋茶点头。
“等等,”要走时,江绾拉了一下,而后回屋里,将方才制好的黑芸香递给秋茶,“这香能舒缓神经,增进睡眠,一并给大爷带过去。”
“夫人待侯爷可真好。”
这些举动,像是出自本能,她深以为,为人妇者,此乃本分。
对宋濂,她亦如此。
可眼下要追寻举止的动机,讨好大爷,保全自己和江家,就是意义。
她说:“他毕竟是我的夫君,办好就回去睡吧,不用再过来。”
交代好一切后,江绾又坐了回去,看着眼前的香料,敲了敲有些酸胀的腰背。
那香本来是打算明日回门,送给家里人的,做了三盒。
如今少了一盒,看来今晚要多熬会儿了。
——
书房。
“大爷,那东厢房就这么给了?”
出门不就是为了探探箱子装的啥吗?怎么还赔进去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