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七号公馆门口的警卫看着突然停在大门外围墙边的梅德赛斯,走上前敲敲车窗:“先生,这里是私人宅邸,不能随意停车——”
&esp;&esp;还未说完,驾驶座位的车门突然打开,直直撞飞了他。
&esp;&esp;司机是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男人,阴戾的眼睛如美杜莎一般,直教人冻成寒冬石块。
&esp;&esp;才眨眼的功夫,他就冲出来扼住了警卫的喉咙,轻松扭断脖子,然后尸体随地一丢,拿出门卡,朝公馆里走。
&esp;&esp;监控实时拍下了这一画面,公馆里的人即刻紧张戒备起来。
&esp;&esp;“有人侵入!正南门方向!”
&esp;&esp;古典的意大利式花园铺在庭院中央,修成圆锥形的桧柏整齐地排立在花园走道两侧。
&esp;&esp;入侵者目无旁骛地朝着房子的方向直线逼近,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者们还没摸到他的衣角就倒下了。年轻男人踩着尸体开出一条路,在主宅里没找到女孩,准备离开去后院,却在门口遇上了一个俏丽的短发女人。
&esp;&esp;“她在哪?”lee问道,单手卸掉弹夹,枪扔在地上。
&esp;&esp;他没有子弹了,两手空空。
&esp;&esp;“elishalee,希望我没有叫错阁下的名字。”吉川麻手上举过一个东西,火光闪了一下,“这是你的,对吗?”
&esp;&esp;lee凭着良好的动态视力,一瞥就看清了,是顾悠偷走的那个zippo打火机。
&esp;&esp;至于为什么现在会在吉川麻的手上,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吉川麻会认出自己,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没工夫想这些。
&esp;&esp;他从腰后抽出一把约半臂长的碳钢双刃刀,但吉川麻速度更快,直接举起枪瞄准他。
&esp;&esp;“砰”的一声,子弹射空。
&esp;&esp;lee避过了弹道,不退反进,对职业杀手来说,冷兵器对热武器也是家常便饭,他刀刃一甩,生生削下了女保镖的右腕。
&esp;&esp;枪砸落在地,吉川麻痛呼一声,捂着血淋淋的手臂连忙退开。
&esp;&esp;先机只有一瞬,她已经浪费掉了。
&esp;&esp;“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的全名。”冰凉的声音从年轻男人的薄唇中逸出,像是低压带的寒流。
&esp;&esp;作为一个罪恶感早早离家出走的反社会型人类,lee在杀人这一领域上毫无底线,更不谈怜香惜玉。在他眼里,老弱病残女幼和普通的武装分子无甚区别,敌人只分为“留着或许有用”和“碍眼的麻烦”两种。
&esp;&esp;而现在,吉川麻属于后者。
&esp;&esp;他一刀一刀下去,像人工智能般语调不变地重复问着“她在哪”,直到女保镖膝盖尽断,只能单臂撑着身体匍匐在地上,满是鲜血。
&esp;&esp;吉川麻双目通红,仰头仇视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该……欺骗……子樱小姐……l……”
&esp;&esp;这一刻,lee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了——手表和打火机上都刻着字母l,那是他的缩写代号。
&esp;&esp;致命的破绽,是他害了顾悠。
&esp;&esp;吉川麻看到面前男人的目光逐渐湮灭成无尽的黑,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esp;&esp;“我再问你最后一次……”lee缓缓蹲下身,刀尖一点一点插进她血肉模糊的膝盖骨缝里,拧螺丝似地绞转一圈。
&esp;&esp;“她、在、哪、里?”
&esp;&esp;吉川麻惨叫着,痛得面目扭曲,却还是不肯回答。
&esp;&esp;lee耐心耗空,抬手掐住她的咽喉。
&esp;&esp;“住手!”厅门外响起藤治子樱的声音,她远远看着这个面容陌生的黑眸男人,颤声说道:“leo,求你住手,别杀她……我,我带你去找他们。”
&esp;&esp;……
&esp;&esp;顾悠是被冻醒的,地上太冷了,她下意识抱紧自己,然后听到了铁链的碰撞声——手脚上扣着镣铐,身上未着寸缕……难怪这么冷。
&esp;&esp;“磨人的小东西,总算醒了啊,抓到你可真不容易。”一个阴凉的声音说道。
&esp;&esp;顾悠循声看过去,昏暗的房间一角,安置着一个铺着厚厚毛毯的长沙发,上面坐着一个穿着和服浴衣的男人,他手上玩着一个长长的绳状物,像某种古老的刑具,但对于刑具来说又花哨过头。
&esp;&esp;房间很大,中间是一个圆形波斯地毯,上面跪着两个年纪不大的裸体少女,约莫十几岁的样子,乳房发育得娇挺,她们一左一右跪着,抚摸着地毯中间被黑布蒙住眼睛的少年。
&esp;&esp;顾悠呆住了。
&esp;&esp;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黎川。
&esp;&esp;他仰躺于地上,手被捆在头顶,除了眼罩,浑身一丝不挂,润玉般的白皮肤上布满红的、紫的斑斑点点,脸上特别是嘴巴附近沾着各种奇怪的、不知是口水还是其它什么的湿痕,下唇红肿,像充血一样。他身材精瘦,但并不羸弱,腿间没有毛发,性器一览无余,倒是意外地干净,并且意外地平静——不管那两名少女如何挑逗,他就是没有反应,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像尸体一样。
&esp;&esp;处境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