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这么多天,柳白仍然没得到她的任何音信,不免令他开始感到焦心。
“柳兄何需如此客气!有何难处直说即可,只要我能助得上力之处,朱标定会全力以赴!”
瞧见柳白忧心忡忡的表情,朱标仿佛已猜测到几分端倪,只不过尚未确定罢了。
“有一个友人独自前往了应天府,我却不清楚她去那儿打算做什么,也不知道是否遇到危险。
眼下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她取得联络。
殿下若是返回应天府以后,可能的话,能否帮我照拂一下?”
听闻此言后,朱标面上浮现了一种果然如是的神色。
锦衣卫之前的相关情报系由四弟代读,有关刘诗漫的事宜,老四是知情的。
鉴于朱标在诸位兄弟间的威望,他轻轻一问之下,朱棣就把除掉自己外,在凤阳的所有事项全部交代明确。
而适才柳白眼中夹杂着些许牵挂与想念的神情,已然使朱标大体明白他对谁怀揣关切之意。
“这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不过,不知这位柳兄希求帮衬的人士,姓字名为?其性为何?和柳兄之间又属何种关系呢?”
“嗯?”
“哎呀。。。柳兄不必如此盯着我看。
我确实没有多加过问的心思,但我的身份你也了解,要是我毫无预兆地接触某人,再倾力相助,岂不是容易引发他人的误解!至少也要让他人知晓我协助的理由。
否则,若到时候产生任何差错就不合事宜了。”
……
虽然朱标口中一直称没有好奇的意思,但是目光中的期望与兴趣却将他出卖无遗。
其实他主要是为了打听一些轶事而已。
反正此刻无聊也无其他大事可忙!
“她叫刘诗漫,从名字就能判定是一位女性。
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嘛,算是莫逆之交吧。
殿下。。你能找到她吗?”
“柳兄且放宽心,我回到应天府之后,必定竭力搜寻此人。”
听到“莫逆之交”
这几个字时,朱标的笑容顿带了些许暧昧的味道。
一男一女还以“知己”
相称?
要不是我早已结婚并且子女双全,几乎都要相信你说的事实了。
“多谢关照!”
“小事一件、不值一提。”
柳白道过感谢之辞后,微微摇首长叹了一声,继而将手中茶盏放下。
接着,目光沉重地看向对面坐着的朱标。
“殿下,接下来的话,请务必牢记并深思。”
朱标凝视着柳白,发现他的神情越发严肃起来。
他意识到,这是柳白在做出某个重要决定后内心的不安表现——大概是因为之前有所请求,所以才会如此慎重地对待接下来的教导。
于是,朱标连忙起身,神色同样肃穆地对着柳白郑重一礼:
“学生朱标,愿听先生指教!”
柳白的目光平静,看到朱标行礼后只是淡淡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
“本来我想,在这一年任期结束后,便辞官云游天下。
然而世事无常,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他说着,看向对面坐着的朱标,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可能以为我辞官是因为俸禄不足,但其实那不过是小事。
真正让我厌倦的原因,是看不到前路、看不见未来。
我以为这剩下的半年就是最后时限了……却没想到,你居然出现得这么恰逢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