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满面惊愕,难以置信自己只是为京城外城北区的贫民捐赠了些许粮米,竟引得这般盛况。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快步上前扶起众人,感慨万分地说。
黄蓉伫立原地,凝视着逐一扶起百姓的李长生,觉得他愈发伟岸,仿佛被圣光环绕。
李长生能扶起多少百姓?
他扶起数十人后,望见仍有万余人跪伏于地,不禁苦笑,真心实意地道:“诸位快起身,此乃折杀我也。
我亦出身外城北区。
双亲早逝,深知贫苦滋味。
陛下见我家境贫寒,赐予五万余两银子与一处宅院。
我本欲推辞,然陛下心意难违,我只好接受。
宅院自当入住,以免辜负圣恩。
但银钱无用,我已换成粮米分发给诸位,略表心意。
不过,这些银钱皆是陛下所赐,大家莫要只感激我,应铭记陛下恩德。”
李长生话音刚落,围观的数千江湖人士无不默然,以崇敬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是他们头一回钦佩的大明官员。
他们从未料到世间竟有这般廉洁、心系黎民的清官。
此刻,他们的羞愧之情愈加浓厚。
随后,若有人胆敢在众人面前诋毁李长生为卑劣之徒,必遭群起而攻之。
一名老者率先高呼:“多谢李大人恩泽,多谢圣上厚恩……”
顷刻间,万余民众齐声呼应,声音震天,仿若雷霆,连京城内外皆可闻其声响。
待情绪稍缓,李长生面向人群,深深一揖,道:“诸位情谊,在下铭记于心。
请各自归去吧。”
“不错,纵使他人言语可轻视,唯独李大人与圣上的教诲,我等不敢忘!”另一名壮汉附和。
“正是如此,切莫让李大人忧烦,我等今日前来只为感恩。”众人心意相通,争先恐后地站起,并扶持身旁的老幼起身。
人群散去时井然有序,无需锦衣卫维持秩序,也无踩踏之虞。
片刻之间,万余民众便已尽散。
目睹百姓离去,数千武林人士亦相继向李长生拱手作别,虽不知他是否察觉,却也是表达敬意。
与此同时,诸多暗中窥探的势力之人见状随之撤离,内心均被眼前盛况震撼不已。
待所有人散尽,沈炼走近李长生,恭敬言道:“昨夜行刺大人者,经我北镇抚司彻查数次,确为嵩山派所为。”
“可知他们受何人指使?”李长生平静问道。
他隶属于嵩山派之外的江湖门派,并无任何瓜葛,因此绝不可能是嵩山派意图刺杀他的目标。
即便有人说他与塞北明驼木高峰一样,是为了江湖传言中的数十万两白银,这也并非事实。
像嵩山派掌门左冷禅这样的霸主级人物,怎会为了区区几十万两银子,就对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的他下手?他岂非担忧,一旦事情败露,整个嵩山派都将因此覆灭?
所以,左冷禅绝不可能为财所动!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左冷禅迫不得已,必须对他动手。
……
这正是身为一派掌门的左冷禅与众不同的地方,与塞北明驼木高峰这样的独行侠截然不同。
“属下尚未查出真相,请大人原谅。”李长生的话语让沈炼满脸愧色。
“还未查出?”李长生冷笑一声,“不必再查了!”
沈炼闻言,立即单膝跪地,坚定地说:“请大人降罪。”
李长生摆了摆手,“起来,我并无责怪之意。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无法查明嵩山派背后的指使者,我们便直接攻打嵩山派,不就知道了吗?”
“死人不会开口,活人总能说话吧?”
李长生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