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宁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耳边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谢辞修身上那股清冽的松木香气萦绕在鼻尖,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辞修见她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也不逼迫,只是稍稍拉开了些距离,给她留出思考的空间。
马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只听得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柳姝宁悄悄抬眼,正对上谢辞修深邃的目光,吓得又赶紧低下头去,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王爷说笑了。"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民女不过是,怎配。。。"
"配不配,本王说了算。"谢辞修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况且,你外祖家的事,本王会查个水落石出。"
提到外祖家,柳姝宁神色一黯。安家当年富甲一方,却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至今仍是悬案。她从小听母亲提起,总是泪流满面。
"王爷为何对我外祖家的事如此上心?"她忍不住问道。
谢辞修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可认得此物?"
柳姝宁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是一枚羊脂白玉佩,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莲花纹样,与她母亲珍藏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这。。。这是我外祖父的信物!"她惊呼出声,"王爷从何处得来?"
"十年前,本王随祖父出征西北,途中遭遇埋伏。"谢辞修的声音低沉下来,"是安家家主暗中相助,才让我们脱险。这枚玉佩,是他留给祖父的信物。"
柳姝宁听得入神,没想到两家竟有这样的渊源。
"后来安家遭难,祖父派人调查,却始终找不到真凶。"谢辞修继续道,"直到最近,本王才查到些蛛丝马迹。"
"与端王有关?"柳姝宁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谢辞修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不错。安家的财富,怕是都进了端王的腰包。今日佛像中的黄金,很可能就是赃物。"
柳姝宁心头一震,既为找到线索而欣喜,又为外祖家的遭遇而心痛。她抬头看向谢辞修,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王爷为何告诉我这些?"
谢辞修忽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因为本王想让你知道,你我之间,并非毫无关联。"
他的指尖微凉,却让柳姝宁的脸烧得更厉害了。她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了后脑。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让本王好好看看你。"
柳姝宁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谢辞修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扫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就在气氛越发暧昧之际,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柳姝宁失去平衡,整个人扑进了谢辞修怀里。
"投怀送抱?"他低笑一声,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不是!"柳姝宁慌忙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谢辞修在她耳边轻声道,"外面有动静。"
柳姝宁这才安静下来,果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她紧张地抓住谢辞修的衣袖:"是端王的人?"
"未必。"谢辞修神色凝重,"轻云!"
车帘被掀开,轻云脸色难看:"王爷,有刺客,约莫二十人,茶白已经去应付了。"
谢辞修冷哼一声:"看来有人不想让本王活着回京。"他转向柳姝宁,"待在车里别动。"
说完,他抽出腰间佩剑,纵身跃出马车。柳姝宁透过车帘缝隙,看到外面刀光剑影,谢辞修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敌阵中穿梭,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但敌人实在太多,茶白和轻云渐渐力不从心。就在危急时刻,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黑甲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大理寺少卿陈自明。
"王爷无恙?"陈自明高声问道。
谢辞修一剑挑飞最后一个刺客的头颅,冷冷道:"来得正好,把这些尸体带回去,查查是谁派来的。"
陈自明领命,指挥手下清理现场。谢辞修这才回到马车旁,掀开车帘查看柳姝宁的情况。
"吓到了?"见她脸色苍白,他语气柔和了些。
柳姝宁摇摇头:"王爷没事就好。"
谢辞修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伸手将她扶下车:"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骑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