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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想法最后被虞迟景掐灭了。
在时怀穿着白衬衫站在国旗台上领奖的时候,他主动掐灭的。
时怀真的很瘦,风吹的他衬衫鼓起来,像包裹住一团云。校长把证书递到他手里,他怯怯地伸手接过,嘴型是在说谢谢。
虞迟景这才知道是市里的征文比赛,难怪一周才出结果。
时怀是第一名呢。
他笑了笑,视线追随的那人却垂着脑袋不敢抬头,手指紧攥着证书。
时怀果然是,虞迟景在旁边,才会可爱又勇敢。
虞迟景目光灼灼,等着时怀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然后望过来。
时怀是察觉到了,也看过来了,他抓住那一瞬,抬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然后无声地说,我在这呢。
时怀也在那一瞬间笑起来。
虞迟景笑,崽崽好厉害。
“那么,让我们再次祝贺高三二班时怀同学,在这次比赛中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第一名。”
掌声雷动,虞迟景微眯了下眼,时怀的视线短暂地在人群中晃了一圈。
他想,不藏起来了,时怀就应该坦荡荡地站在所有人面前,被所有目光注视,漂亮又美好,柔软又骄傲。
然后在所有热烈的视线里,像现在这样,坚定地对上他视线,像是与所有人昭告,自己是属于虞迟景的。
虞迟景会永远拥有他。拥有一个胆小怯懦的时怀,也拥有一个柔软骄傲的时怀。
那么时怀呢?
他拥有一个谁也没有,仅他可有的虞迟景。
——
“真的要带我进去吗?”
时怀被虞迟景牵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虞迟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语气幽凉地开口:“你不想进去也行。”
时怀赶紧抱住他手臂,说:“我去我去。”
虞迟景带着时怀进去的时候,队里的人果然都看了过来,视线晃在时怀脸上,时怀呢,根本没感受到,还低着头在玩他的手指。
他抬手捏了捏时怀的脸,要不是怕时怀可能会生气,他现在就要亲时怀了。
“你在这坐着,”虞迟景把时怀摁到椅子上,又把自己的毛巾,水都放在时怀腿上,“帮我拿着。”
“那耳钉呢?!”
时怀眼睛亮亮的,朝他伸出手。
“耳钉会掉的吧?要不要我帮你拿着。”
虞迟景短暂地愣了下神,但很快就笑了,说好,抬手取下耳钉,放进时怀手心里。
“那崽崽保管好了。”
“好!”
时怀合起掌心,紧攥着耳钉,抬头看着虞迟景,还要说什么,虞迟景突然俯身覆下一片阴影,左手轻抵在他脸颊上,欲盖弥彰地遮挡视线,然后低头亲了他一下。
短暂的触碰好像也能让人浑身发热,时怀甚至觉得,手心里的耳钉都被他的温度灼热了。
虞迟景笑着脱了校服外套,盖在他脑袋上。
“崽崽,给我加油。”
外套里传来的声音弱弱小小的:“小鱼加油。”
虞迟景隔着外套揉了揉时怀的脑袋,然后转了身,往前走了几步,视线突然定格在对面候补席。
略有些冷淡的眉眼和记忆里总是笑得张扬的眉眼并不符合,却重重地重合在一起。
对上他的视线后,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地移开。
是谢渝。已经好久没见。
虞迟景轻皱了眉,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