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兰舒铁了心要走,林秀珍也彻底蔫了。
她本以为这么一闹,兰舒就会乖乖妥协,把钱还给家里。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次兰舒是真的要走,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兰舒之前生活简单没多少个人物件,就是摆摊要用的货物稍多一些,装了整整三个大麻袋。
陈文娟在门口紧紧拉着她的手,仍不死心地苦苦劝说:“舒啊,你看爸都为了你动手打妈了,刚才妈也软了态度,他们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就顺着下来吧。这事儿就这么翻篇儿,咱们还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打不散也骂不散的。”
兰舒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大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呢?”
陈文娟一下子呆愣在原地,直直地盯着兰舒,随后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那你住哪啊?”
“不知道。”兰舒用脚轻轻踢了踢地上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大姐,这些东西得在你家放一阵子,等我找到房子就来拿走,行不?”
陈文娟眉头皱得更紧了,“放东西不是事儿,想放多久都行,可你住哪儿啊?你一个小姑娘,自个儿在外面住多不安全呐!再说了,就这年月,上哪儿找房子租去啊?”
“没事儿,先把东西放你这儿。这几天我就去找房子,有钱还怕没地儿住?”
说完,她又转身看向哭得眼睛肿得像大桃子一样的兰妮,“你在家好好待着,这两天先不摆摊了,反正中考成绩马上就出来了,你在家好好休息。等姐安顿好了,还带你去西餐厅。”
“三姐!”兰妮哭着一下子扑进兰舒怀里,“我要和你一起走,三姐,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傻不傻。”兰舒抬手,温柔地揉着兰妮的脑袋,“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等我租好房子,就来接你,行不?”
这句话安慰到了兰妮,她在兰舒肩头蹭了蹭眼泪,满是期待地问道:“姐,你没骗我?”
“骗你有钱拿啊,放心吧,我不会把你自己丢下的。”
兰舒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用来装载她那些不多却也有些分量的行李,大姐骑自行车走,大姐夫跟着三轮车看着兰舒的行李。
临走前陈文娟又问:“舒,你干脆去我家住得了,别去找房子了,费钱又麻烦。”
兰舒笑着摇头拒绝,挥了挥手道:“大姐,你们快回去吧,等我找到房子就来把行李搬走,别担心我。”
住进大姐家绝非明智之举。陈文娟家的房子本就不大,一家三口住刚刚好,要是自己再住进去,空间一下子就会变得局促起来,大家都会觉得不自在。
而且,家里还有大姐夫,毕竟男女有别,就算平日里关系再好,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难免会有些尴尬,还是避嫌为好。
再一个,兰舒太了解陈文娟的心思了。
一旦住进去,大姐肯定会不分昼夜地念叨,劝自己回家,最后的结果还是要把她送回来。
既然事情已经展到这一步了,她就必须让自己拥有彻彻底底的自由,绝对不能再回头。
下午一点四十分,阳光正好,兰舒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了“咖啡语茶”。
店内暖黄的灯光倾洒在木质桌椅上,轻柔的音乐如潺潺流水,在空气中悠悠飘荡。
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既能沐浴阳光,又能清楚地看到店外的动静。
对方是个守时的人,一点四十九分,一辆黑色奔驰稳稳停在咖啡馆外。
兰舒正望着窗外,一眼便瞧见了。
车门打开,杨采玲身姿优雅地走下车,她的出现,仿佛自带光芒,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兰舒连忙起身,待杨采玲进门,便笑着点头问好。
“到多久了?”杨采玲一经过,空气里都是高档的香水味。
兰舒快步走到对面,帮她拉开椅子。
“刚到不久,你想喝什么随意点。我头一回来咖啡馆,我看菜单上面写的拿铁意式美式啥的,我也不懂口味有啥不同就没敢擅作主张。”
杨采玲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动听:“行,你要是不会点,我帮你挑一杯。”
今天杨采玲穿着一件酒红色真丝衬衫,下装是一条同色系的高腰直筒西裤,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笔直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