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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向来是在养心殿听曲儿,怎么今日要去翊坤宫?”余答应不由得皱眉抱怨。
华妃老爱针对她,哪怕自己伏低做小,做足了卑微样子,也得不到个好脸色,这一听要去翊坤宫,余答应就犯怵,眼巴巴的看着皇后。
皇后却是眉毛动了动,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余答应。
“想来是华妃又使了小性。皇上也真是的,就爱纵着华妃那个性子,倒是委屈你了,这一遭免不得要被华妃磋磨。”
皇后一副替余答应忧心的样子,话音一转,又说:“倒是柔贵人好命,她与你一般,都擅歌唱,却是因为有孕免了这般磨难。”
这宫里就安陵容和余答应两个擅歌,余答应本就免不得要与安陵容比较,又被皇后教唆的颇为敌视安陵容,此刻一听这话,心中立刻忿忿不平起来。
皇后满意的看着余答应眉宇之间逐渐升起的暴戾之色,又面露无奈之色,轻叹一句:“本宫倒是想帮你,可本宫到底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啊,哎”
剪秋在旁又加了一把火:“余答应可别愣着了,快些去吧,迟了时辰怕会惹的华妃娘娘不高兴,到时候怕是要更难过了”
余答应不情不愿的起身就要去翊坤宫。
皇后也跟着起身,再要施恩给余答应。
“天色晚了,路上许是看不大清楚,剪秋,去唤一抬轿撵过来送余答应过去吧。”
能免得自身劳动,余答应自是欣喜的,“嫔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余答应今儿可有福了,刚好是空了一抬特制的撵轿,”剪秋笑意盈盈说道,
“轿撵上头垫了厚厚的毯子,比寻常轿撵软和太多,又配了前后八个大力太监,本是为了有孕之人乘坐平稳制的,可惜柔贵人不爱坐轿子。”
延禧宫离景仁宫本就不远,日常请安安陵容都是直接走过去的。
余答应听了前面两句尚且脸上浮现出喜意,一听后面两句又提起柔贵人,脸上那烦躁都快溢出来了。
“是啊,这抬轿撵本就是特地给柔贵人制的。”皇后感叹一句,反复提起安陵容,
“若是柔贵人未曾有身孕,余答应与柔贵人同台高歌,想来皇上才是真的高兴呢。”
总提起柔贵人干什么余答应心里酸的很。
草草给皇后行了告退礼,余答应搭着宫女的手上了轿子。
小禄子在跟前引路,脑海里却还回荡着皇后娘娘经过他身边时那低低的一句,“务必要让柔贵人踏进翊坤宫。”
皇上并没有召见柔贵人,皇后娘娘这意思是小禄子听着余答应在轿撵上轻轻哼唱的细碎曲调难不成这余答应是个有本事的?
进了翊坤宫的门,余答应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皇上了,想起皇上喜欢听自己唱曲,余答应唇角就不自觉扬起来。
“嫔妾参见皇上,参见华妃娘娘。”
夜幕降临,今夜无月。
点点星光艰难穿透云层,为穹顶之上添上一点摇摇欲坠的亮光。
安陵容莫名的有些烦躁,书本拿在手上半晌翻不动几页。
扶着腰身在屋内走了两圈后,那股子情绪不但没有缓解,反而穿胸而过,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李子,卫太医今日在宫中吗?”安陵容直觉今天可能要生什么事。
“回小主,卫太医这些时日都宿在太医院呢,您一有吩咐,马上就来。”门外候着的小李子立时回答。
听着这话,安陵容心中焦躁缓解了两分。
她轻轻推开窗户,向外看去。
夜色浓重,晃荡而过的烛火格外显眼。
“外头那是什么?”安陵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