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诸位别不信。现在仙盟的修士可都是知情人。北域刀宗如今被杀的就剩下一位少宗主了。这灭门惨案还是因他而起。”
“传闻,那杀人魔的义兄曾经是凡间的皇族,拜入仙门后来到地水界,亦是无边富贵,住金屋,行金舟,泡金澡,饮金水。”
“他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貌美如花的蛊修少女,奈何郎有情,妾无意,那蛊修少女早就有了心上人,就是北域的刀宗的少宗主。为此,求而不得的富贵义兄便找来了万灵山的这位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李兰天,二人合计后,一夜屠尽了北域刀宗满门。”
“那位蛊修少女,也被这富贵义兄囚禁在了地水界不为人知的地方。”
“唉,就是可怜了满门豪情,勇猛无双的刀宗修士。”
这说书人敲了一下醒木,台下众多茶客才从这场惨烈的爱恨情仇的故事中缓缓回过神。
当即几人愤恨的敲着桌子破口大骂。
“堂堂刀宗的少宗主,怎么因为能因为儿女私情,葬送了整个宗门的人命!我呸——这人也配做少宗主?
“富贵义兄……,这人到底有多有钱?竟然能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莫非是化神期的修士?或是哪个避世不出的世家传人?”
“这李兰天才是最狠的人啊!万灵山都算御兽宗门中没什么名气的了。往日里在仙门百家中都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竟然藏了个有天品灵兽的修士,此人也至少是元婴期了。能够屠戮整个宗门,恐怕真是杀人如麻的杀神再世了。”
茶馆门口。
玄甲少年脖颈涨红青筋暴起,一身杀意外放,手握着长刀,眼神更是要将人撕咬殆尽的狠戾锐利。
李兰天和沈修言一左一右按着他的手,使劲将他往回拽。
“应兄,别冲动,你我皆知这都是谣传,是假的。但太上城没不准私斗,会取消比赛资格是真的!”李兰天压低声音道。
沈修言更是急得心乱如麻,连忙解释道,“应兄,你信我啊,你知道不是我雇人去的,我没那个财力雇元婴修士啊。我也不是避世隐居的世家后人,应兄你得信我!”
“……”
李老天一脚回勾踢在沈修言屁股上,怒声道,“闭嘴!你没长脑子是吧,解释什么?你以为应拭雪也没长脑子吗?”
应拭雪突然停了动作,手缓缓离开刀柄,垂在身侧,周身气息收敛如初,就好似所有的怒火不平之意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都是假的。”他冷冷道。
李兰天怔了怔,她在这人脸上看到了不甘心但是却又极度痛苦的表情。
家人逝去,满门皆归于尘土。
曾经的荣光被掩盖,却被有心之人以丑陋的谣言传于世间。
他竟无能为力……
本想着隐瞒刀宗没落一事,却被有心之人撤掉了这块遮羞布,又在他们身上撒上更恶臭的泔水。
刀宗一直都是刀道修士的圣地,如今这种传言的用意可想而知。
夺“圣”。
有宗门要取而代之。
应拭雪能想明白这一切。他放下刀,不是不生气,反而是不知所措。
因为力单势薄,他知道自己目前无法改变这一切,就算冲上去解释,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李兰天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她解开了沈修言的禁言咒,见到后者眉目里的伤感,她就知道沈修言不傻,也想到了这层利害关系。
“……”
门内,议论声不断。门外街市,车水马龙,嘈杂不止。
三个少年人之间,寂静无声。
李兰天明白,如果此刻坐以待毙,恐怕今日之事会成为应拭雪的心结,在日后就如同嫩芽生长扎根生长,再难拔除,永远困住年少的他。
她忽而开口问道,“来吗?”
沈修言顿时精神振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