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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esp;&esp;剧院倒塌后他明明可以直接用超级听力的。

&esp;&esp;没想到超人应对这种事情还挺熟练，艾彼意外地想。

&esp;&esp;指挥官的怒火发泄对象轻巧离场，她荣幸地成为被训名单上的下一位。

&esp;&esp;“至于你！你不用写报告了，和他一起去当义警吧！”指挥官盛气凌人。

&esp;&esp;艾彼半个字都不想多说，冷漠地侧身让开道路。

&esp;&esp;指挥官暴躁地推开身边的人，离开现场。谁也没有跟上去，像他这样风头都被超人夺走的领导在华盛顿不受人尊重，况且没有人想去触霉头。

&esp;&esp;警方一时之间缺了指挥，稍显混乱起来。在收队和等待新命令下达之间犹疑，各个小组中只有宣传部的队伍可以独立行事。

&esp;&esp;架好的拍摄机器正在被收起，同事们示意艾彼很快就可以归队，又指了指她的头顶，做出疑惑的表情。

&esp;&esp;礼仪制服的帽子！

&esp;&esp;艾彼终于想起来，那可不是她的私人物品，今天的拍摄任务结束后要还给后勤部的。

&esp;&esp;她走向剧院的废墟，警方正在拉起人墙阻止返回的人群靠近爆炸点。好在艾彼的方向都是警队集中的位置，正中间道路清净无比。

&esp;&esp;华盛顿并没有自己的超级英雄，但正义大厅坐落于此，英雄们经常来来去去，粉丝们则是成群结队，甚至有游客专门来圣地巡礼。

&esp;&esp;和大都会人的习以为常并心怀感激不一样，和哥谭人对蝙蝠侠的避之唯恐不及也不一样，在华盛顿，人们的心情通常比较激动、比较疯狂。

&esp;&esp;围观人群中传来尖叫着超人的声音，几乎响彻云霄，但以超人本人在废墟上专注的样子来看，他似乎充耳不闻。

&esp;&esp;艾彼走到原先的位置，搜寻着地面，剧院的倒塌方向向着广场，如同一个白色的融化蛋糕，由高至低地延伸过来，艾彼怀疑帽子已经被压在瓦砾下，又或者被吹到了另外的地方。

&esp;&esp;她正慢慢找着，视野里落下一双包裹着小腿的红靴。

&esp;&esp;“嗨。”超人轻轻打招呼。

&esp;&esp;“嗨，”艾彼抬头，向他笑了一下，“你看到一顶警帽了吗？”

&esp;&esp;他点点头：“这边。”

&esp;&esp;艾彼跟在他身侧，两人缓步前行。在他们右面，赶来的家长与孩子们互相拥抱，劫后余生；在他们左面，废墟静谧无声，灰尘缓缓下落，为踏来的脚面增添暗淡色彩。

&esp;&esp;“我感觉……”超人缓缓地说，清澈的声音像是穿透水面的阳光，“你似乎能看见我所看见的事。”

&esp;&esp;艾彼抬头看他，那片温柔的水将她包裹起来，抚平了之前的不快。

&esp;&esp;“我无法很好地解释清楚，”他继续说，“但我觉得，你好像有另一种视野，这种视野和我们——我们这些成为了超级英雄很多年的人，很像。但你并不是正联团队中的一员……你甚至才刚刚开始。”

&esp;&esp;他不希望自己的说法过于失礼，但他确实很惊讶，艾彼的果断还有对自己的信任，这些都像一个成熟的，能够完全理解他们的人才能做到的。

&esp;&esp;他们在一次没有沟通的情况下，做到了对彼此的完全信任。

&esp;&esp;超人虽然速度足够快，但他当时什么都不确定，他的超级大脑计算出最佳救援路径，所需时间已经难以进一步压缩。

&esp;&esp;如果不是艾彼的果断，他估计无法做到全身而退，也不可能有余力去救助警方的人员。

&esp;&esp;“我没做什么。”艾彼说，她既不羞涩、也不骄傲，只是平静的叙述，“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只是做了比祈祷有用一点的事吧。”

&esp;&esp;远处的钟声正好遥遥传来，仿佛是在提醒他们如今正该祷告。

&esp;&esp;被视为神明的他和毫不在乎神明的她在对视中会心一笑。他们走到了瓦砾的另一侧，超人弯下身，捡起被灰尘覆盖的警帽。

&esp;&esp;身后突然响起嘈杂，一名匪徒在警方的看管下猛地暴起，试图逃跑。

&esp;&esp;超人没有动作，但周身的灰尘反重力般浮起，可见他已经蓄力待发。

&esp;&esp;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臂上。

&esp;&esp;超人回眸，艾彼用眼神示意他稍等。

&esp;&esp;那名暴徒没能跑出包围圈，穿着制服的男男女女一拥而上，将他禁锢在地，一双双胳膊上布满青筋。

&esp;&esp;艾彼将手放下，超人的披风温顺地垂落。

&esp;&esp;“这不是我们的日常，”她说，“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任由恶徒行不公不义之事。”

&esp;&esp;超人认真看着她，听出来她意有所指，似乎与那绑匪对他的喊话相互呼应。

&esp;&esp;“正义的定义，在每个人心中都不同。我们不能每次都等待更强的力量来拯救，把你们的来不及登场看作是一种失职。”

&esp;&esp;她摇了摇头：“不，自己的正义，应该自己来守护。你们所给予的，只是额外的帮助。”

&esp;&esp;没有他或者系统，人类、以及其他种族，他们对生的向往和死的不屈，对正义与自由的渴望，也会延续到最后一刻，直至世界的终结。

&esp;&esp;她的声音清冷平静，却坚实有力，超人心中难免震撼。

&esp;&esp;这是他没来得及告诉人们的话。

&esp;&esp;在他成为超人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人间之神。

&esp;&esp;时机转瞬即逝，现在，他永远都无法说出口了。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理解。有人不需要他说，就是这么想的。

&esp;&esp;这是一种无法抹去的神奇与感动，就好像街头遇见一只猫咪，明明言语不通，却能心心相印。

&esp;&esp;这不是一种奇怪的比喻，对于超人来说，他已经渐渐分不清是猫咪难懂一些，还是人类难懂一些。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