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见见,为十七岁的自己寻找到一个真相。”
傅迟礼只觉得自己的眼眶一阵一阵地酸,她慌乱地别过头去,擦去眼角的泪珠,然后对着自己面前的人扯出一抹略显牵强的笑容。
可恶的盛聿。
傅迟礼在自己的心里想着,都怪他,为什么连这样小小的事情他都能够清楚地知道呢?
盛聿感受到身旁人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轻咳一声。
傅迟礼的目光顿时注视在他的身上,那双漂亮明媚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
可盛聿还是笑着,伸手擦去女人眼角的泪花,然后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前面的姑娘轻轻地皱了皱眉,然后扬起自己骄傲的下巴质问他说道——
“你既然那么了解我,那你就说说我十七岁时候最难过的事情是什么。”
明知故问的问题。
盛聿轻笑一声,有些无奈地看向她。
傅迟礼听到他的嗤笑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一起。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盛聿的时候,傅迟礼就清楚地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当中闪过一丝的动容和心疼。
心口处原本结痂的伤口,在这一刻忽然撕裂开来。
只因为有一个人,在心疼她。
傅迟礼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她倔强地别过头去,看向窗外,然后语气生硬地开口说道:“你等一下,你先说我当时最执着的事情是什么,我才能够考虑试是否要原谅你。”
反光镜清楚地照出了傅迟礼眼底的泪花。
盛聿轻轻地笑了一下,他扬起笑脸,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显得平静一些。
他说:“迟昭十七岁时候最难过的事情,是她亲自设计了两个晚上的珠宝项链,被珠宝展的设计师鉴定成抄袭……”
眼泪啪嗒一下从她的眼角滑落。
傅迟礼苦涩着一张脸,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
她看向盛聿,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脸颊两侧滑落。
“盛聿,我没有抄袭,那条项链是我亲手画的,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设计出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抄袭。”
盛聿将人揽到自己的怀里,小声地哄着:“我知道你没有抄袭,我知道是哪个鉴定师的问题。”
从前不为人知的事情在一次被拿到明面上来说,即使傅迟礼现在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但是当时的痛苦和无助都像是一个黑色漩涡,一次接着一次将已经快走出来的她,再一次地拖向深渊。
十七岁的迟昭,原本可以凭借那个作品一跃成为珠宝大师的徒弟,却被因为傅文靖指出是抄袭自己的作品,不仅错失了那次的机会还成为了学校里人人唾弃的人。
可是分明,设计图都是她一笔一划亲自画出来的。
怎么会抄袭呢?怎么可能跟傅文靖画出来的一模一样呢?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想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傅迟礼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问不要去想,可她还是控制不住,想为自己寻一个清白。
“盛聿。”
她低声地喊身边人的名字,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可以为自己正名吗?”
“可以。”对方的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这样直白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