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傅母略显期待的目光:“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傅迟礼着实有些擅长说煽情的话,她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贵妇人,扯出一抹笑:“我从来不觉得委屈。”
短短两句话,倒是让傅母心中的愧疚更甚。
她给傅迟礼加了很多菜,刺身海鲜还有鱼肉,只是这些进了傅迟礼的碗中,她都不动声色地堆在一边,默默夹了两筷子的蔬菜进口。
傅家到底是顶级豪门,厨师的手艺相当不错。
傅迟礼一边笑着听着傅母说着这些年寻找她的不易,一边笑着安慰。
总之这一顿晚饭,虽然不是相拥而泣,但也算得上温馨。
傅母刚刚吃完饭就被她的小姐妹派车接走了,偌大的庄园,就只剩下傅迟礼和傅渊这对父女。
一直以来,傅迟礼其实都不太会跟长辈接触,她抱着电脑,坐在客厅的真皮沙上,面前的全息投影放映着电影院里最新的电影。
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身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傅父就这样默不吭声地站在傅迟礼的身后,直到看着女儿熟练处理完跟新公司的合约,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礼礼,你在国外的时候,学的是什么专业?”
“金融投资和珠宝设计。”
两个听上去完全不可能的搭配,从傅迟礼的口中脱口而出。
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愣神,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同时选择这两个专业。
傅迟礼仰头看着面前优雅矜贵的男人,她笑了一下,随后说:“因为学金融投资可以赚到钱,而学珠宝设计是年少时候最大的梦想。”
傅渊怔在原地,他迟疑着对上傅迟礼的目光,带着探究。
“礼礼,你很缺钱吗?”他问。
傅迟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缺,很缺。”
她的眼神一点一点暗淡下来,思绪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是刚刚被盛聿救出火场的那一段时间。
迟矜洲不愿意相信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会死在大火里,他开始全城搜索,只要跟迟昭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孩都会被盘问,而那个时候迟昭呢?
她躲在盛聿郊外的别墅里,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
盛聿说:“迟矜洲大概是疯了,到处寻找你的痕迹。”
傅迟礼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她身上大面积的烫伤,上药成为了每天最苦难的事情,她一向被养得娇嫩,最疼的时候,整个别墅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小心翼翼地求着盛聿:“我好疼,我不要上药……”
盛聿看着她,声音平淡:“可是迟昭,不上药的话,会全身溃烂的。”
上药很疼很疼,但是总比全身溃烂死了好。
好像那个时候,全京都最好的伤药都被盛聿收集过来,一个一个试,最后是盛聿国外的朋友看不下去,送了美国专门研究烫伤的药过来。
傅迟礼还记得价格:一百五十美刀一瓶。
那个时候她哪里有钱还给盛聿,可是她要活下去,只能抓着男人的胳膊,小声地说:“我以后,赚钱还给你。”
所以到美国之后,傅迟礼果断选择了金融投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