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见过平安村有这么多人坐车呢。
陆雪把盆往牛车上一放:“大爷,你这车下午我包了,跟上次一样,三十文。”
胡老汉自然没什么异议,王氏和陆雪上坐上牛车,缓缓离开。
王氏有不自在,她很少和陆雪单独相处,思索半晌不知道说啥。
忽然,牛车碰到一块凸起的石块,整个牛车一颤,她连忙扶好盆,终于找到话题。
“二郎媳妇,这冷吃兔咱们咋卖啊?”
“没想好呢!”
“啊?”她是不是听错了,二郎媳妇说啥?
陆雪也有些尴尬,她之前想着成分卖,但她忘了这个时代没有打包盒啊。
“按份卖,咱家这勺子,一勺十五文。”谢家盛菜的勺子,一勺子大概能装二两。
王氏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这一斤猪肉也才二十文。”
“不贵,咱们这兔肉比猪肉也不差什么,活的一斤也差不多三十文呢。”陆雪解释道。
“那可不,山里的兔子可不好抓,跑得可快了。”胡老汉接过话茬。
王氏一愣,他家兔子在窝里一抓一个准,倒是忘记山上的兔子有多难抓。
牛车停在南市不远处,胡老汉帮着把东西放在空位上。
正好挨着之前卖大锅菜的那家,长案子上摆了六盆热腾腾的菜。
见她们只端了两个盆过来,撇了撇嘴,他家的菜在南市可是一绝,多少人都被挤走。
这瘦了吧唧的娘俩还就拿了两盆菜,看样子菜还凉了,更何况,连个碗都没有,能卖出去就怪了。
王氏环顾四周,也觉得他们好像缺不少东西,有些着急。
陆雪叮嘱王氏在这等她,转身快步走到卖碗的地方,挑着最便宜的买十个大碗,两文钱一个。
回来的时候,旁边的摊子上已经有人吃饭,都是些高大的汉子。
镇子南边有一片山,几年前过来一个营,驻扎在那,看穿着,吃饭这些人应该就是那的将士。
见她回来,那给军爷打菜的男子,看了她一眼,又连忙堆起笑脸继续招呼他们。
王氏她们没有案子,只从家拿来两个板凳,一个凳子上放着拿走盖帘的冷吃兔,一个凳子上放着一摞碗。
陆雪拿着盖帘漫不经心地对着冷吃兔扇了扇,那香辣的味道缓缓扩散。
“嗯?什么东西这么香,老张,你家上新菜了?”一个眼角带疤的男子问。
他们身上都有些官职,营里的伙食太差,实在难以下咽。
身上有银子,还没媳妇,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再加上他们驻守的地方离南市不远,渐渐成了镇子上的常客。
“没有啊,军爷,还是这些菜。”老张点头哈腰地说道,使劲抽抽鼻子,他怎么没闻到什么味道呢。
他站在自己家的菜案前,满鼻子都是自家菜的味道,当然闻不到。
旁边的军汉打趣道:“你真以为你是狗鼻子啊,哈哈哈……”
“去!”刀疤脸啐了他一口,“我肯定闻到了,那味道好得很。”
话落,站起身寻找,陆雪趁机又扇了扇,味道变得更加浓烈。
谢家的板凳要比案板低很多,刀疤脸走过张家的摊子才看见他们。
“就是这个味道!”
几个军汉也走过来,顺着刀疤脸指的盆里看去。
只见盆里的肉红亮油润,大小均匀,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这是什么?怎么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