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走后没多久,凤澜熠就来了,他一来就跪在了母后面前。
“今日丞相主动求儿臣要到青州上任,儿臣觉得青州正好缺一位能臣,便没有多作他想,就直接准了,之后儿臣又觉得太冒失,怎么也该先问过母后的。”
顾婉盈等他将这些话说完,才让他起来。
主意是越来越大,而且是越来越像他的父亲,行事霸道雷厉风行。
这时,染冬端着茶盏进来,凤澜熠连忙从她手上接过来,俯低身子恭敬有礼的奉到顾婉盈面前:“母后请喝茶!”
顾婉盈接过茶盏,慢悠悠说道:“朝中能臣多的是,你却偏偏让唐枫去,母后看是你瞧着唐枫不顺眼吧!”
其实这两年来,她从未私下见过唐枫,若不是熠儿赐婚,唐枫也不会来见她。
而唐枫当上丞相也不是刻意提拔他,老丞相年事已高,自然就轮到了他,凤钰昭在位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唐枫有宰辅之才。
凤澜熠微怔片刻,语气认真:“儿臣总觉得唐枫有些不敬母后。”
顾婉盈将茶盏放到桌上,淡淡的看着他:“你倒是说说,唐枫如何不敬哀家了?”
“唐枫对母后有僭越之心,他看向母后的眼神,和父皇看向母后的眼神一样。”
胡说,即便是都带着些爱意,凤钰昭是明目张胆的,而唐枫是小心翼翼的隐藏,怎能一样。
仔细想想,凤钰昭是明目张胆的宠,爱意也从来都是隐忍克制的。
凤澜熠看着母后的神色,接着说道:“父皇是天子,可以那样看母后,唐枫那就是僭越,不仅是对母后的轻视,更是对父皇的不敬。”
已经两年了,凤澜熠还是和当初一样,心心念念着他的父皇,在他的心里,父皇一直活着,他在等着一家人相聚,谁也不能沾他母后的边。
顾婉盈想到这里,眼眶有些湿润,将凤澜熠拉入怀里,心里想着,会不会有朝一日,他们父子能再见面。
将凤澜熠留下陪着他玩了很久,虽是皇帝,却也是八岁的孩子。
一起用了晚膳,又亲自将凤澜熠送回他的寝殿。
回来的时候,就见绣夏手上端着一碗药。
一问才知是凤钰昭生了病,发起了热。
自从那天之后,顾婉盈就真的没有去过他那。
凤钰昭也没有让绣夏传话要见她,没曾想,他居然生了病。
凤钰昭的身体一直很好,几年不发热一次。
“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发现就好几个时辰了。”
顾婉盈眉心蹙起:“为何不让他吃药?”
“奴婢将药给他送了过去,他给打翻了,太后一直陪着皇上,奴婢不好告诉太后。”
顾婉盈接过绣夏手里的药碗,急匆匆的去了暗殿,来到凤钰昭的床前。
凤钰昭双目微阖,看到她的时候晦暗的眸色露出奇异的光彩,随后就合上了眼睛。
顾婉盈将药碗放到桌上,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
她轻声说:“起来把药喝了。”
“你既然对我那么狠心,为何不狠心彻底?”
他低低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幽怨。
顾婉盈假装生气,站起身来,语气决绝冷酷:“既然你这样,那我就走了。”
步子还没有迈开,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顾婉盈,你不许走。”
他霸道的语气里藏着软弱的恳求,滚烫的脸紧紧贴着她的颈窝。
顾婉盈语气轻柔:“我不走,不过你要把药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