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盛以伏黑甚尔亲戚的名义被送去了医院。
是家私立医院,因此对身份的审查不是很严苛,竹盛成功登记了住院,现在半躺在病床上,身下垫着柔软的白色褥子。
白大褂医生拿着诊断夹站在他面前,翻了一页,道:“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来医院?”
竹盛紧张问:“怎么了吗?”
医生说:“你之前伤口处理的倒还可以,但是这种情况不要逞强,该来医院就得来,听说你是……被钢筋扎到了?”
竹盛松了口气,点点头。
医生说:“还好没有发生感染,也没有出现化脓的情况,你的这条腿可以保住。”
竹盛接着问:“对以后的日常生活影响大吗?”
医生说:“不大,完全恢复大概需要三四个月,期间不要剧烈运动,不过你要是再不认真对待这个伤,我就不确定了。”
医生合上病例,朝坐在一旁的家属伏黑甚尔点点头,快步走了。
现在已经是初夏,病房里的空调开着,输送着丝丝凉意。
竹盛住的是两人间,但幸好周围还没有人入住,除了空调机箱轻微的嗡鸣声外,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两个人都没说话。
身上是干燥舒适的病服,竹盛半躺着,只感觉右侧大腿受伤的那一块痒痒的。
伤口成什么样了?
他掀开盖着的被子,右侧大腿稍微挪动了下。
嘶——
好疼。
竹盛眼看着上面的绷带又渗出红色的血迹来。
身旁的伏黑甚尔皱眉道:“让你别动。”
他摁响了护士站的铃,说道:“A106床,患者伤口裂开了。”
护士站回复得很迅速:“收到。”
竹盛解释说:“感觉痒痒的。”
伏黑甚尔平静说:“普通床位费一天6000日元,多人间床位紧缺,这个双人间每日多1000日元,你又不能用医保,再多待几天你要把我的家底掏空了。”
竹盛说:“你还有医保?”
伏黑甚尔:“没有。”
竹盛:“……”
竹盛:“……我会好好养伤,尽早出院的。”
他看向窗外,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片碧蓝的晴空。
竹盛接着问:“干嘛这么麻烦,直接把我送回去,不是可以省很多事情了吗?”
伏黑甚尔直白说:“还没拿你赚五条家一笔,我不甘心。”
竹盛内心嘀咕,说是要绑架他威胁悟,可是倒现在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动静啊。
伏黑甚尔问:“加茂宪伦为什么盯上你?”
竹盛沉默一阵子,总不好把自己是器灵的事情说出去,之好说:“我也不清楚。”
但是想起上次和加茂宪伦的交手,竹盛仍旧感到后怕,他哪儿找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咒灵?
算上和加茂宪伦的这次,自己曾几次三番地和死神擦肩而过,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意外死了……
他身旁没有人,会很孤独吗?还是大家都是这样?
伏黑甚尔听后,说:“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竹盛说:“殒命之时,皆为孤身……我觉得,那是悟少见的正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