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梧见她不哭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给阮青雉倒了杯水,说起另外一件事:“医院里有位叶怀仁老大夫,他是盛阳市最权威的神经科教授。”
“昨天刚好是他值班,听李看山提到你用一根针救醒我的,他说这是中医里的一种针灸术,他还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施针手法,所以拜托我向你转达一件事。”
阮青雉疑惑:“转达什么?”
沈战梧:“他想拜你为师,学习针灸,问你同不同意。”
女孩愣了下,仔细想一想,问道:“你刚才说对方是一位老大夫,有多老呀?”
“看样子有七十多岁了。”
阮青雉:“……”
这时,门口响起两下敲门声。
夏天热,屋门没关,叶怀仁敲了门就直接进来了。
他看见沈战梧坐在病床上,气色还不错,走过去:“沈副营长,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不适的症状吗?”
“没有,目前一切都好。”
叶怀仁掏出听诊器,在男人的胸口和后背听了一会儿。
半晌,他收回手:“身体恢复得不错,感觉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就算出院了,也不能立刻投入高强度的训练,得先把腿伤养好。”
沈战梧点头应道:“知道了。”
叶怀仁随口感叹了一句:“这个伤口的位置不好养,当初弹片再往上一点就要碰到生殖器了,太险了。”
说到生殖器,沈战梧下意识看了眼妻子。
耳尖已经不自在地红了一些。
叶怀仁没注意男人的反应,问诊结束,他立刻提起自己心心念念一晚上的事情:“沈副营长,有没有跟你爱人说?”
“说了。”
“那你爱人怎么说?愿不愿意?”
沈战梧示意他看向身后。
老先生不明所以。
当转身看到阮青雉时,他愣住了。
小姑娘模样俊俏,唇红齿白,纤瘦的身影被门挡住了,他这才没注意到病房里还有第二个人。
沈战梧介绍道:“这位是我爱人,阮青雉。”
叶怀仁震惊地回头:“!!!”
一双苍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皱纹都撑开了几条。
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沈副营长的爱人竟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
眉眼间还有抹不开的稚气…
这么年轻就已经对针灸术有如此高的造诣!
叶怀仁顿时更钦佩了。
他疾步走过去,激动道:“那个……阮同志,我想拜你为师,请你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尊敬师傅,遵守医德,认真钻研!求你了……”
说着,他双膝一弯,就要跪。
出于礼貌,阮青雉早就站起来了,见叶怀仁要给自己跪下,吓得大惊失色,赶紧过去一把扶住他:“老先生,你真是折煞我了!”
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叶怀仁是个性格执拗的老头,他还要往下跪:“阮同志,这是我拜师的诚意和决心。”
“老先生!!先听我说…”
阮青雉再次拉住他:“您也看见了,我今年还不到十八,而您已经花甲,按照辈分,我叫您一声爷爷都是应该的,您还要拜我为师,给我磕头,这怎么行啊!不行不行,这太荒谬了。”
她连连摆手,想都不想就拒绝。
叶怀仁蹙眉:“在医术面前,没有年龄,没有辈分,只有医术高低。”
阮青雉用力把他摁在椅子上:“老先生,学医是活到老学到老,越老越有价值!”
“我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高超医术啊,只是略有研究,如果你想学针灸,我直接告诉你就行,真不用拜师……”
叶怀仁摇摇头,坚定自己的想法:“不不不,是阮同志你太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