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宜有些犹豫,毕竟她刚刚走上几步,就直觉一股钻心的疼不断涌上。
而且以这样的速度到老夫人的慧照堂,怕是也要晚了。
但老夫人生辰这般好的日子,又不便去在她的慧照堂看医。
现在转头回去确实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谢思宜还是不忍老夫人失落,毕竟萧珩回不来,这府中便只有她这个儿媳和荣姨娘。
远近亲疏上,老夫人自然也是更希望她在,而不是荣姨娘单独陪着。
深思片刻,谢思宜同梵音说道:“梵音,你先回去拿一些味道淡的药酒过来。”
梵音见谢思宜有了主意,便不好再劝。
应下后,便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梵音走后,谢思宜挑了一个丫鬟,问:“你腿脚可快?”
丫鬟点头:“夫人,需要奴婢做什么吗?”
谢思宜心中算着距离,随即便吩咐道:“你去前方的知秋院寻张嬷嬷,让她备好小轿等着。”
丫鬟走后,谢思宜便在后头忍着疼,慢慢往前。
走了许久,谢思宜才走到知秋院。
张嬷嬷早早便在外头候着,一见到谢思宜便连忙请安:“夫人,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备好了轿子。”
说着,又走到谢思宜身边,想要搀扶着她上小轿。
谢思宜伸手,借着张嬷嬷的力气坐上小轿。
临走前,又嘱咐张嬷嬷:“千万别跟老夫人透露我脚伤的事。”
张嬷嬷应是。
坐轿后速度确实比之前快上不少,没多久就到了慧照堂外。
彼时梵音也跟了上来,替谢思宜抹了些药酒后,她又拿着香囊挂在谢思宜腰间。
谢思宜见状,只觉得梵音越发稳重妥当。
走进慧照堂,便见徐氏和荣姨娘都已坐下。
一见到谢思宜,徐氏便伸手召她来身边坐下。
荣姨娘的位置在徐氏下方,谢思宜过来,则是直接坐到了她上方。
明明,她才是长辈!
荣姨娘垂下眼帘,藏住心底的嫉妒。
徐氏同谢思宜说着话,又说起荣姨娘刚刚跟自己说的:“荣姨娘方才跟我说起,她侄女再过几月便要及笄。”
“之前本是要派人去送礼的,现在既然将人接来,就要给安排妥当。”
听到侄女,荣姨娘忙抬起头附和着:“咳咳,是啊,之前本想回去一趟。但奈何,咳咳,我这身子。夫人,之后及笄礼的事,还要烦你费些心思。”
“也不用,咳咳,多隆重。这孩子命苦,压不住太好的福分。就自家人观礼,就行,咳咳。”
荣姨娘说着,竟是将所有话都说全了。
谢思宜听后,只觉得好笑。
且不说这及笄礼本就与她无关,她接不接手都是后话。
就说如何操办,这也是一桩麻烦事。
办得隆重了,是给旁人抬轿。
办得简易了,又给旁人递闲话。
中规中矩的那个度,极难把控。
谢思宜没回应,只看向徐氏,“母亲,我从未操办过这些,怕是把握不住。”
“而且我同那还未入府的表妹不熟悉,及笄礼又是女子此生最重要的事之一,还是得最为亲近的人来操办才是。”
徐氏颔首:“思宜说得不错。”
她看向下方的荣姨娘,语气温和,但又不容拒绝:“你是她的亲姑母,到那时就由你亲自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