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瞧见的?”陈喻宁悄声问道。
“梵音方才回来的时候撞见了。”谢思宜嘴上这么说着,可实际上梵音没同她说。
只是刚巧她看见了旁边那酒楼的名字,想起了一些事。
瞧着谢思宜都这般说了,宁老夫人便是再厚脸皮也不好再张口。
她冷哼一声,朝谢思宜说道:“老身回府之后定当将五百两送到你府上,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我家幺儿的名声若是受到了影响,老身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
谢思宜转过头,又看向宁老夫人,摇头说道:“宁老夫人倒也不必如此,此事我是苦主,我收下你宁家的赔偿,本就是我该得的!”
“至于宁大姑娘的名声,自是得宁大姑娘自个儿维护才是。”
“而且我同宁大姑娘非亲非故,怎会随意对她的事评头论足。”
“我府中的下人各个守规矩,今日之事,您该考虑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自家的人!”
“口无遮掩了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谢思宜说着,便拉着陈喻宁往回走。
对面的宁老夫人听见谢思宜这一番话,眉头紧紧皱着,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宁大姑娘看着自家祖母,心中也不免盘算着。
她不信谢思宜的话,她身边的人都是跟着她从淮州过来的,除了她和祖母,他们无人可以依靠。
所以他们绝无在外乱说的可能性!
这女人平白对祖母说这么多,定是存着什么坏心思!
想到此,宁大姑娘又瞪了谢思宜一眼。
谢思宜走时,隐约感觉背后似有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她微微挑眉,毫不在意。
总不过就那几个人,反正如今她们也奈何不了她。
谢思宜走着,一只脚刚踩上上马车的矮凳,另一只脚突然就被一双小小的胳膊给抱住了。
谢思宜低头看去,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
“哎,你这小童,方才险些被撞了还不怕,现在还敢冲撞了国公夫人!”方叔一眼便认出了那小童,他跳下马车,想要把那小童拉走。
但谁料他刚要靠近,谢思宜就摇头说道:“我来同他说吧。”
见状,方叔只好重新坐回到车辕上。
谢思宜另一只未被抱住的腿往下站定,她低头看着那小童,柔声问道:“可以先把我放开吗?”
她的声音轻柔,如一丝鹅绒,轻轻飘在小童身上。
小童恍惚,抬起头看她。
四目对视,同样都生着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看向对方,竟好似在照镜子一般。
谢思宜见小童看呆了,忍不住又问一句:“可以先松开我吗?”
听见这话,小童不但不松手,反而将谢思宜抱得更紧了。
谢思宜有些无奈地看向陈喻宁,这可如何是好?
陈喻宁弯下身子,看向小童:“你这小童长得倒是粉雕玉琢,像个小团子。但是姐姐告诉你,不可以随意抱女孩子!”
“乖,听姐姐的,先松手!”
陈喻宁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打量着小童。
等了片刻,小童不动。
她见状,便伸手碰到那小童软嫩的小脸,小心地捏了捏,“你是不是乖孩子,乖孩子就要懂规矩!”
不知是陈喻宁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小童不喜旁人碰他脸,总之,他松开了手,将陈喻宁的手给拿了下来。
谢思宜趁此机会,就要踩上矮凳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