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儿因为冒犯丞相大人被阿九砍了半只手臂,并逐出府去的消息不出半日便传遍了丞相府上下。
这消息传到阮娇娇耳时,她还在安安的院子里百般聊赖地陪安安念书。
即使安安并不欢迎她,从头到尾就没与她多说半个字,甚至正眼都不往这瞧来,但阮娇娇还是高兴和安安待在一处。
“你的那个阿九叔够不怜香惜玉的,”阮娇娇嗑着瓜子听着那些丫鬟们讨论春杏儿被赶出府时的惨状,回来给安安讲些新鲜事。
有些事不好同一个孩子讲,阮娇娇就自动的忽略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比如,春杏儿一心就想攀高枝,平日里尖酸刻薄,趾高气昂,欺负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不知道是谁将她耐不住寂寞与一个小厮有染,甚至还落过胎的事一一传了出去,那场面别说有多难看了。
阮娇娇想起了自己当时激怒春杏儿的那番话,她都没有想到春杏儿蠢到就这么听进去了。
想起亲裴淮玉的那几口,长叹口气,不得不说裴淮玉那张脸长得可真是好,这次怎么就不多亲几口,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要是到后面,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亲了。
“听说她去找你爹的时候还穿着我的衣服,真是蠢到家了,她都不知道你爹有多讨厌我……”
而且退一万步说,裴淮玉是和自己拜过堂的人,丞相大人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会杀了自己的发妻吧,可春杏儿以为她是谁?
阮娇娇念念不休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想逗逗安安开心,这孩子烧一退就又开始念书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脑子念傻。
安安没有吱声,看上去是不愿意搭理她。
“作为你的夫子,当然心疼你,别的不会教,我最擅长的就是教你怎么玩,都念了三个时辰了,要不我同你说说话解闷。”
“不需要。”
“你和你爹怎么都那么大的脾气?”
阮娇娇有一会也想不明白,裴淮玉这个人最会做表面功夫了,也不至于一时冲动埋下一个可能会传出丞相大人残暴的引子。
“阿九就是你爹的亲信,没有你爹的点头,阿九也不敢乱动,春杏儿的下场,世人眼里,那自然也是你爹的意思。”
安安不喜欢有人说他爹不好,反驳,“是那女子以下犯上,父亲他最不喜那些不知羞耻,妄想攀高枝的女子,可总有一些不要命的,喜欢触碰父亲的逆鳞。”
阮娇娇觉得就那么板着脸的维护父亲名誉的安安也很可爱,忍不住的捏了一把他的脸,“你知不知道?春杏儿不知道多想当你娘,她可是明里暗里去讨好你,而且我猜,你爹生的这般好模样,这两年,想当你娘的人多的去了吧。”
安安抵触她的触碰,也不愿意看向她,“他们只是想要我父亲的权势,想做我父亲的枕边人,并不是想做我娘亲,所谓的对我好并非是真心的。”
阮娇娇没有想到安安会看的那么通透。
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自己四岁的时候,还是一个谁给她颗糖,她就能跟着跑的糊涂蛋。
阮娇娇有时候遗憾亲儿子不像自己,有时候也在庆幸着亲儿子不像自己,至少和他爹一样聪明,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他爹看不到的地方,安安也能够保护自己,明辨是非。
“安安呢,你怎么那么可爱?”
阮娇娇一脸轻松的说出来这话,可在安安看不到地方早已经是满脸心疼。
说到底,罪魁祸首是自己。
“那你呢?也是因为父亲才费尽心思靠近我吗?”他可不信阮娇娇只是为了当她夫子。
阮娇娇长叹一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她和春杏儿这一类人不一样,“那当然不是。”
“那你是想做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