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气喘吁吁赶到麻将馆。
入眼就看到七个满身血污的凶汉,他吓得腿一软:“你……你们这是?”
小常毛连忙介绍:“这是我们麻子哥,现在麻将馆里,麻子哥说了算。”
王麻子看着张医生饿的面庞发黑,像是中毒了一样,直接丢给他一瓶水,“你先喝口水吧!”
张医生二话不说,仰起脖子,一瓶水一口就炫进喉咙,一滴不剩。
王麻子又扔给他一袋饼干:“吃的在这儿,赶紧吃,吃完马上给我们治腿!我们膝盖里嵌了子弹,必须马上做手术!”
“啊?子弹?!”
张医生接过饼干,狼吞虎咽就咽下。
三两下吃完一袋,擦了擦嘴,这才颤声道:“可、可是麻子哥,我是兽医啊?我只会给猫狗做绝育手术,抠蛋蛋是我的专业,挖子弹我真没干过!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这个能力啊,要不你们另请高明吧?”
“你特么在我这吃饱喝足,敢说不干?考验老子的脾气是吧?我告诉你,今天你不干不行,别说是兽医,你他妈是法医也得给老子干!”
王麻子怒吼,挥起水果刀架在张医生脖子上,“不帮我们做手术,我们不好受,你也别想活!”
张医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白了。
王麻子缓了缓情绪,转了个念头,“张医生,我们这些江湖人,整天打打杀杀的,难免经常有点伤残病痛。干脆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加入我们吧!我们物资多,你是知道的。只要我们有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张医生看到众人膝盖一个,几乎是模子印出来的伤势,还是感觉触目惊心。
枪?
小区里谁有枪啊?
这要是自己入了他们的伙,不会也被打吧?
可是张医生自己现在都快饿死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跟着他们这帮混混,至少包吃。
自己只是医生,打打杀杀的事,不去不就行了?
难道这还有危险?
末世了,没办法做长远打算!
先管自己几天饱饭,后面的事,后面在说!
“唉,……好。”
于是乎,张医生把医药箱打开。
里面还真有一套手术刀、剪子、夹子等工具。
都是平时帮阿猫阿狗做绝育时用到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棉花、纱布和兽用的消炎药剂。
张医生咽了咽口水,颤声道:“王哥,我这里真没麻醉剂,疼的话,你们得忍着点啊……”
“嗯,快挖!”
王麻子第一个躺到沙发。
口里咬着刀把。
他膝盖肿得像馒头,铅弹嵌在骨缝里,血肉模糊。
张医生抖着手,用手术刀划开王麻子膝盖,鲜血涌出,手术夹子在骨肉间摸索,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王麻子疼得满头冷汗。
牙齿深深的咬入刀把深处。
他从喉咙里发出嘶吼:“轻点啊!你他妈当我关二爷,给我刮骨疗伤呢?搞快点!”
张医生慌得满脸是汗。
手中夹子一紧。
夹住一颗铅弹,“啪嗒”扔在盘子里。
他哆嗦着给伤口抹上兽用消炎药,胡乱缠上纱布,又打了一针兽用抗生素,药效也不知道作用如何。
那现在他也管不着了。
王麻子疼得几乎晕厥,他喘着粗气骂:“狗日的,差点疼死老子!”
痛归痛,但是看到手术成功,王麻子心情还是轻松了不少。
子弹被取出,伤口被处理过,至少自己就有慢慢恢复的可能了!
其他小弟见到兽医这笨手笨脚的粗鲁手术,吓得直哆嗦,却无人敢退。
必须把子弹从伤口搞出来这是电影里经常看到的情节。
留在肉里引发溃烂,人就死了。
小弟们排队一个接一个躺下,剧痛带来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
张医生硬着头皮,重复这血腥而粗糙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