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僻静恐怖的地方听见人声,孟九轶顿时觉得自已得救了,想要出来让他们帮忙指路。
但家庭和学校的修养告诉她,贸然打断人说话不礼貌,她打算等他们聊完再出来,而且偷听人说话是不是也不太好。
过了半晌,另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随之入耳。
“当家人就这么暴毙,谈家绝对不会罢手。”
谁暴毙?
他们在说什么呀?
“所以这件事会是场天衣无缝的意外,老爷子的死和您毫无关系,”
对方没有说话。
孟九轶背靠着假山巨石,心跳也砰砰砰地乱跳。
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当然能听得懂他们在聊什么。
他们在筹谋着想要杀谁。
她脸色大变,咽了下口水,口干舌燥,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玩什么游戏,或者在演戏。
黑暗密林深处有道温柔坚定的声音,带着空谷的回音。
“孟九轶。”
谁在说话?
“孟九轶,告诉我,你听到对方说了什么?”
孟九轶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紧闭着眼,额头汗珠不停地砸落,有人替她温柔拭去。
她失去个人意志,机械地重复对方说的话。
“根据可靠消息,下周老爷子和谈臻周从谨夫妇,会坐私人飞机去伦敦给谈屿臣过生日,老爷子重视亲情,不会让过多的人打扰的,在国外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而且替罪羊和罪魁祸首不就来了?这件事要怪也最终只会怪到老爷子自小疼爱,无法无天任性妄为的外孙身上去,是他在外面惹出这么多仇家,才搞得外公和父母妹妹同时丧命,他才是刽子手。”
“如果谈屿臣倒霉死了,就是替罪羊,如果他活着,那么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罪魁祸首。”
瞳孔收缩只有一瞬。
电脑前,谈屿臣一眨不瞬地盯着屏幕,深黑眼瞳如同不起波澜的深渊。
只有手臂在发抖,从手指抖到了手臂,每一寸都是麻痹的。
男人望着无边湖水。
“谈臻还怀有身孕,他到底叫我一声哥哥。”
“小不忍则乱大谋,是老爷子不给你机会,他罔顾你叫他一声大伯,背地里却三番五次打压,半点活路都不给你。
谈小姐作为他的女儿当有连坐之理,更何况您对他们仁慈,他们会放过你吗?”
男人默了默。
“但这里面还牵涉到我的儿子。”
谈屿臣和佩克尔在伦敦闹得水火不容,谈渊为了朝佩克尔投诚,打算给谈屿臣点教训,只是他准备的炸弹,没有太大的破坏力。
“正是因为有大公子在前面,才不会有人真正怀疑到先生身上,毕竟虎毒不食子,而且先生的儿子那么多,可不止大公子一个。”
男人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