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席,许相思吃得心惊胆战,有时候就连云萃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听清。
中途许相思实在透不过气,她起身出去想要透透气,云萃要跟着她出去,许相思摇了摇头。
“不用跟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站起身,在歌舞升平的宴会上悄悄离去。
许相思漫无目的地在假山处走着,崔府所建造的假山是山曲路绕,小溪潺潺自上而下流出。
她在宴会上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此刻倒是能够微微喘口气。
但是她的脑海里依旧不停地闪过萧浮争那双看不清的眼睛,难道他真的认出这曲子了?
“啊……”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拉住许相思的衣袖,下一刻,她就被人给抵在假山坚硬的石背上。
天旋地转之间,许相思的心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她刚想大骂眼前的人,结果抬眸一看竟是萧浮争。
她一把推开萧浮争,萧浮争一退,就看到许相思小步移到开阔的地方。
“萧皇子,男女授受不亲,烦请您离我远一些。”
萧浮争对她说的话置之不理,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瞧着眼前的女子。
“那《凤求凰》是谁教你的?”
他拦住她果真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许相思的心中大骇,面上她默不作声地笑了笑,“我曾经学过这《凤求凰》。”
“那为什么不是原来的曲调?”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紧逼,他的眼神过于凌厉。
许相思的脚步不自觉地后退,想以此和他拉开距离,但是目光却不敢看着他。
“我……有感……而而已……”
“呵。”萧浮争笑了一声,他又向前一步,逼得许相思退无可退。
她一时没注意到身后的溪流,又向后退了一步,脚一踩空,身子直接向后仰去。
萧浮争目光一顿,直接伸手一捞,揽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带。
许相思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她的面色一变,呼吸渐渐急促。
萧浮争不知道为何怀里的女子忽然就不动了,他一低眸就看到怀里的人容色怔怔,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不知为何,萧浮争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冰冷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
“就这么怕?”
他刚说完,许相思的身体一颤。
死去的记忆在这一刻慢慢地涌进许相思的脑子里,把她密不透风的心墙,钻得千疮百孔。
那年,萧玉温举军篡位,萧浮争带兵平反。
她梦到了萧浮争战死皇宫,他就满身的血躺在那里,而她怎么也喊不醒他。
许相思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梦里死去的人穿着盔甲,正守在她的床边。
许相思眼睛一酸,她习惯性地抱住萧浮争拱在他的怀里。
萧浮争下意识地想躲开,“盔甲上有血。”
“我不怕。”她紧紧地抱着他,脸颊贴着他冰冷的胸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是真的。
萧浮争无奈地拿起一旁的衾被盖在她身上,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手心黏湿冰冷。
他微微蹙眉,“怎么出了冷汗?”
许相思闭着眼睛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你死了。”
萧浮争听到她说的话后,笑了一声,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他低声问:“就这么怕?”
许相思抱紧了他,“我怕。”
萧浮争嘴角一扬,他搂紧怀里的人,安慰她:“不要怕,相思。我说过的,我会活着来见你。”
她回过神,嘴角溢满了苦涩,她从萧浮争的怀里退了出来。
面色恢复了平静,她抬眸直视着萧浮争,声调没有起伏。
“萧皇子不是问我为什么这《凤求凰》和其他的不同吗?”她站直了身体,不再畏惧他。
“因为我曾有感而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女子和男子真心相爱,结为夫妻,后来他走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他许给女子尊贵的地位。可他的身边却不再只有女子一人,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被男子给算计。后来临死时她才现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