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眼见气氛不对,帮忙说话:“呈洲,你别说了,她被你吓到了。”
梁姜玥面色难堪,“很抱歉。”
“不怪你,是那混蛋的错。”
李非还在打圆场,以他对陆呈洲的了解,这回是真生气了。
陆呈洲抽了口烟,漆黑的瞳仁发黑,“胆子这么小还敢一个人跑去见那帮人。”
梁姜玥手心都是冷汗,“不会有下次了。”
李非打圆场:“你别怕,你小舅还不是担心你,你单独跑去找那混蛋,我们要是来晚一步,你真的很危险。
下次真不能这样了,遇到事一定要找家里大人,比如你小舅。”
“谢谢李队长。”
梁姜玥也对陆呈洲说了句,“谢谢小舅。”
陆呈洲凌厉棱角分明的五官被烟雾挡住,抬了抬眼没有吭声。
李非拿了菜单,“先点菜,吃饭,肚子都饿了。”
刚点了菜,李非接到电话临时有事得走了。
于是包间剩下他们两个人。
梁姜玥是怕单独和陆呈洲相处的。
男人的气场格外让人有压力,是长期浸淫在权贵场上磨砺出来的。
上了菜,满桌的菜,梁姜玥等陆呈洲动了筷子才动手,她吃得慢,在陆家当透明人多年养成的习惯,吃饭只夹面前的菜,
陆呈洲不怎么动筷子,慢条斯理出声,“菜不合口味?”
“没有。”
“为什么不夹菜?”
梁姜玥顿了顿,“我吃饱了。”
“吃这么点?你是麻雀?”
梁姜玥:“……不是,我不饿。”
不止是不饿,其实是因为陆呈洲身上的压迫感太过强烈,本来就怕他,一直紧绷着也就没有胃口,小腹好像也有点不舒服。
“吃完饭帮你搬家。”
不等她回答,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梁姜玥,我不是跟你商量。”
梁姜玥咬唇,只能答应。
陆呈洲买了单,带她离开。
……
梁姜玥的东西不多,两个小时不到便收拾好了,大概一个行李箱和背了个包,由陆呈洲拎下楼提上车里。
她住的房子因为提前退租,押金收不回来,结结实实肉疼了一下。
饶是这样,回去路上,梁姜玥跟陆呈洲提出要承担一部分的房租和水电,她不能占便宜,说到底也不是一家人,她不能像陆家其他晚辈一样理所应当跟他撒娇,跟他要礼物。
她羡慕不来。
陆呈洲冷淡应了声:“随你。”
回到陆呈洲的住处,门厅柜上的钥匙还在,陆呈洲提醒她拿好钥匙,别丢了。
梁姜玥乖乖应了声“好”
。
她顿了顿,眸光清亮,眼神怯弱弱,“小舅,我会不会连累到你……”
程跃被陆呈洲砸了几个酒瓶,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她第一次见陆呈洲那么狠,下了死手。
这事也因她而起,要是陆呈洲因此被她连累……
梁姜玥一纠结无意识咬唇,唇肉深陷,像成熟的水蜜桃,引人采撷。
她垂眼,没注意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瞳浮现一丝异样。
陆呈洲声线低沉:“不会。”
“可是那个人据说很不好惹……他伤成那样,会不会有什么事?”
陆呈洲直勾勾注视她,黑眸微沉,无声酝酿风暴:“你很担心我?”
担心是肯定担心的。
她点点头。
陆呈洲淡淡掀弄薄唇,语气平静无波澜:“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