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如同大山笼罩在赵财主身前。
熟悉的压迫再度而来,
那天卢大山拎着刀子在跟前晃的场面,赵财主记得清清楚楚。
赵财主往后一跳,到了方里长身后:“姐夫,我错了,旁人不信姐夫,我还能不信嘛。”
“你,你——”方里长气结。
这时,苏棠掩唇一笑,笑声细碎,听在赵财主耳中只如桂花香浓,碎花的青裙随着苏棠的走动,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苏棠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度,道:“赵大官人想要窥得一二便直说,伯父还能瞒着?”
赵财主眼珠一转,嘿嘿一咧嘴:“小侄女说的是。”
苏棠面色不变,方里长嫌恶的一把把赵财主推开。
“滚——”
“姐夫”
方里长冷哼:“我早就说过今日是和卢家签捐给孤老院的文契,怎么不信?”
“或许叔叔也想学一学,捐一笔呢。”苏棠温声。
听着苏棠口中的那声“叔叔”,赵财主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麻了下,大嘴一咧,露出金牙:“呵呵,就是,就是……”
方里长瞥他:“当真?”
赵财主看到方里长眼中的质疑,又眼瞧着苏棠冲着他微微一笑,赵财主当即一瞪眼:“当真,我就是来学一学的。姐夫不是也说过嘛,既家有厚财就要造福乡里,这样才能福荫后代,我赵家历来不都是这么做的嘛。”
方里长哼了声,又扫了眼苏棠,道:“好,只是到时候可别又怪到我头上。”
“怎么会。”赵财主拍着胸口,“这是给我赵家积福的事儿。”
一旁璇玑子笑而不语。
卢大山看苏棠神色无恙,也没说话。
方里长瞧瞧赵财主,赵财主再度挺一挺胸膛。
方里长摇着头拿起桌上早就备好的文契,再次的仔细看过,沉吟:“既如此,你就瞧瞧吧。”
赵财主喜笑颜开的把文契接过来。
只是越看眼珠子瞪的越大。
“这,这什么东西?”
“每卖出一碗捐一文?这么多?不挣钱了?”
旁人或许不觉得一碗捐一文有多少,可买卖都刻到骨子里的赵财主算的清清楚楚。
一天五十碗就是五十文,一年就是十八两纹银之多,每日再多卖上些呢?至少二十两。
一年二十两,二年,三年呢?
“你也按这个法子来。”方里长道。
赵财主忙不迭地摇头:“不,不可。”
笑话,小娘子那摊子才卖多少碗?换做他这酒楼客栈也这么玩耍,岂不是要亏到底?
“哦,这么快就忘了给你赵家积福了?”方里长失笑。
赵财主咧嘴:“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说到底还不是舍不得?”方里长嗤声。
赵财主瞥了眼旁边也掩唇低笑的苏棠,撮着牙花子对方里长道:“姐夫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是一家挣了一家花销,咱这可是好几家分呢,这肯定是不行。”
“大师,你说句公道话。”
赵财主转头寻璇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