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三太太便一副散了架的模样,让人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花百娆到底是出身农户之家,从小就劳动,又是习过武的,行走这么点儿路,对她不算什么。
先进了老太太的院子,将礼物一骨碌放到桌子上,挑出了一包烤的焦黄酥脆的胡饼和一支鸟栖树枝的绒花银钗:“这胡饼有甜的、有咸的,我各买了一些,薄脆可口,咸甜皆宜,还有胡麻的香气,好吃极了,祖母也尝尝。”
“这支钗虽然是银的,但绒花工匠的手艺不错,上面的黄莺轻巧灵动,十分的传神。祖母您戴在头上,就像真的有一只小小的鸟儿栖在您的间一样。”
花老太君很给面子的点头微笑,手里拿着胡饼嘎吱嘎吱的嚼着。
“这是送给母亲的!”花百娆又从众礼物中挑出了一件绣屏。
大太太笑着接纳了。
“这是给二姐姐、三姐姐、四姐姐的。”是香喷喷的桂花油。
“难得你还想着她们。”大太太也差不多被感动到了,明明昨日她们还闹成了那个样子。
“这些是二婶婶的,”说着,叫来了木槿,让她给二太太送过去。
“这是长兄和长嫂的。”
二人还未从观音殿回来,估计是逛庙会去了。
“还有板儿的。”打开来看,是一只手工编织的大蚂蚱。
“最后是父亲的、二叔的,等回了府再给他们。至于三叔叔和三婶婶的,已经被婶婶自己拿过去了。”
“五姑娘真是周到,”芍药端了茶汤来,给每人面前放了一盏,“人人都有份儿,人人都想到了,还给老太太买了两样,瞧,把她老人家高兴的。”
“借花献佛罢了,也不知大家喜不喜欢。”
“你有这份儿心就够了,”花老太君吃了口茶,说道,“谁还能不领你的情?”
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三老爷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连同花廉两口子才从外面回来。芍药一打听到他们进门,便立刻让人将三老爷和花廉请了过来。
“赵国公来别院借宿了。”花老太君开门见山。
“啥?”三老爷屁股还未落座,此言一出,惊得他差点儿坐到地上。
“说是来赶庙会,”大太太也道,“可一天了,也不见他出门。”
“庙会要持续四天呢,可能他今日赶路累了,明天就出门玩去了。”花廉以己度人。
大太太瞥了他一眼,目光依旧看向花老太君。
老太太是一家之主,当下也是直接拍板:“你两个去惜兰院拜望一下,一来尽地主之仪;二来,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三老爷和花廉同时起身,遵照母命,拜辞而去。
没一会儿,两人就同时回来了。
花老太君问:“怎这么快?”
让他二人去就是套人家话的,这么快就回来,难道只打了个照面?
谁知下面站着的二人正相互推拒:“三叔,你来说吧。”
“侄儿,那是你妹妹,还是你说吧。”
“你是长辈!”
“我就不更不好开口了。”
花老太君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推来推去的,想说什么?”
这下不得不说了,最终还是花廉上前一步,道:“呃,是这样的,我们在惜兰院看到了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