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的呼吸交杂一处。
此刻背后抵在软枕间,她腿悬在一侧,而眼前的男人正欺压在上,高大的身躯衬托这下,显得她的身体格外娇小。
“娘子,你可还好?”身前的男人手臂微松了力道,似能闻到淡淡的沉水檀香。
“夫君,我无事!……”姜姝瞳色微微一闪,连忙强装镇定应答。
她僵硬了身体,愣是大气不敢出一下,手一动不动抵在胸前,更不敢有其他的动作,生怕轻轻一挪动,二人的身子贴得更紧。
时淮彦眉目微凝,似是察觉她的紧张与僵硬。
她的面颊爬上异样的粉红,连耳垂亦是微红,雪白纤细的手指微蜷压在他的袖子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酥柔娇软,竟是一时静静看了片刻。
他随后慢慢抽回了手,隐了异样的情绪,“娘子无事便好。”
马车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车帘外头的书舟察觉异样,焦急往内问好,“公子,方才有行人穿过,书舟一时没驾稳马车!公子与娘子没摔着吧?”
时淮彦已重新坐正了身子,对外淡淡答道,“无事,你继续驾车回府。”
已过亥时,长街传来更夫敲鼓长长的巡逻声。
马车歪斜又颠簸两下,车身逐渐趋于平稳。
眼前的男人一冷一热,竟是难以琢磨。
二人又拉开了距离,姜姝默默坐在马车一角,看向车窗外街景,心头仍旧突突跳动。
方才那样亲密的接触,真是令人尴尬到抠脚,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时淮彦面色如风,再难以捕捉异色,盯了她片刻,才淡淡开口道,“娘子若能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再说一遍,我便信了娘子。”
此话一出,姜姝立即收回了视线,微微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一时又不知怎么开口,这话怎么听都疑心重重!
难不成,这次是非逼得她说实话不可了?
她复又勾起了笑容,镇定片刻后反问,“夫君要听我说什么?其实夫君根本并不相信我的话对吗?”
这次,换成她盯着他的神色一探究竟。
果然,时淮彦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我们身为夫妻,你若有事瞒着我,便是夫妻离了心。”
姜姝心中一顿,又急又不知怎么开口。
她更加确定,他这么问,怕是入宫前那些话,真的是故意谁给她听!
可是,她不能保证,如果告诉他自己偶遇过三皇子,他还会不会相信她,会不会恼怒她行为不检,与皇子行为过密。
毕竟,方才三皇子似乎对她有好感,那种亲密的举动太过令人费解。
或者会像原书中对待原主那样,原主与他人私通,他便如温水煮烹青蛙,将原主熬得心神殆尽,最后稀里糊涂惨死,死前都自己不知被人算计。
那么现在努力挽回的一切,将会不会前功尽弃?
姜姝深吸口气,那就先按兵不动!
她低了低头,装作认真而无奈道,“其实,我之前见过三皇子殿下,这件事没有告知夫君,入宫赴宴前,夫君问我是否见过什么人,我这没才有说实话!”
时淮彦微偏了头,眸色微深,继续问下去,“既然见过,那是在何处见过?”
姜姝看他的面色,似是信了几分。
于是强自深吸口气,继续认真解释,“我在永兴侯府偶然遇见三皇子,那时我落了水,五皇子有意为难我,这才被三皇子与长公主所救下!”
说完这些,她微微松了口气,心底竟有些释怀,毕竟憋在心底许久。
而面前这个男人无形之中给她压力,这事要是说出来,也许会让他放松戒备。
终于,那声清淡似风应下了,“好,这事我现在算是知晓了。”
“那我问你,你与这些皇子之间是否有过什么来往?”
问到此处,姜姝又是心头一紧,这话该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