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今年的探花郎乃是国公府的孟大公子,孟之远!”
“国公府可是贵胄豪门啊,这孟公子必定前途无量啊!”
“你们还知不知道,这次殿试的榜眼郎是谁?”
“当然是谢家大公子谢玉修!那可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
“谢公子一表人才,才华早已名动京城,早有耳闻啊!”
“等等……那这状元郎又是谁呢?”
“位居榜首的状元郎,乃是时家的四公子!”
“这时家四郎以前可是默默无闻,此前秋闱高中会元,如今又是榜首状元郎,也当真是才华横溢,无人能及!”
张榜之后,殿试三首之名一时传遍京城各处。
一连几日的闹腾,时府的后院才算是安静下来。
这日,天气清朗微风和煦,院内桑榆偶有蝉鸣轻啼。
侍女们从花园采撷了新开的金桂,插入青釉花瓶送到各院。
灵芝从翠安堂而来,将金桂送到了听雪阁,下达了三夫人庆贺的旨意,“这是新开的桂花,三夫人说送来给各院添添贵气的!”
身为翠安堂的大侍女,又是蔡嬷嬷亲手调教,灵芝通报话语底气十足,“三夫人还说,这些日子府中事务繁多,劳累了四娘子,但是四娘子身为正室大娘子要为三房分担才是,这些话,要一五一十对四娘子说,知道了吗?”
“是,如芸知道了。”如芸接过了花瓶,神色恹恹对灵芝道了别,一声不吭回到了房中。
这桂花虽然寓意极好,但这三夫人却哪里真的体贴娘子?
这三夫人看似慈面慈心,一团和气,实际却是一副冷心肠,自从四公子得了状元之名,三夫人对四娘子的态度更为严厉。
其实,这么做分明就是故意的!
自己顶着三夫人的身份执掌中馈,什么累活都让娘子去干,而且娘子身为三房儿媳,还不能冒然拒绝。
如馨心里有数,但翠安堂那边又不能失了面上的规矩。
将花瓶轻轻放到耳房的台案,见如芸心情不好,便调侃她一句,“这花倒是闻着舒服,三夫人也是忙,听说公子这几日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不仅要参加各才子的盛请赴宴,还要忙着去翰林院上任的事情呢!你也少在娘子面前说些丧气话了!”
“对!夫人忙,公子也忙!娘子更忙,一直在府里府外应酬,如芸都替娘子觉得累呢!”
如芸却是兴致欠佳,这会儿闲来无事,自然累得不愿动弹,也希望娘子疲于应酬也能休息两日。
张贴长安左门前的告示提名金榜,长安门外人挤人围得水泄不通。
这阵子不仅京城热闹,各世家府邸内外分外火热,不少世家登门拜访,大开中门,迎宾办宴,场面甚为壮观。
不少世家趋之若鹜,快将门槛踏破,后生可畏往后前途不可估量,多的是清贵门第急于将家中女儿婚事说与。
各府的门第热闹,连带后院女眷也跟着走动频繁,接着结交示好的由头,今日不是应邀这家花会,就是那家相邀赏戏。
娘子忙着应酬出府,每日不仅要早起,还要接受时府各房的打扰,此外长街的胭脂铺子也开张营业,抽空还要私下出府一趟,更是忙得不着边。
东院美其名曰体贴三房,为四公子重新置办常熙堂的居所,搬来崭新的名贵家具,更是筹备各式所用之物,书阁文房四宝焕然一新,这些家务琐事落到实处,全压到了听雪阁的差事里。
如馨得了两封报信,走到娘子面前递了过去,“大公子也替娘子挂心呢!娘子看大公子写了家书过来,知道四公子得了榜首功名,特地问候娘子呢!”
“还有老爷也吩咐了人带话,说是让娘子得了空回府一趟,说若是方便也带上四公子。”
姜姝接过了书信,如芸便走了过去,便替她松骨捶了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