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安安静静的低首写信,薇儿依偎着母亲睡着了。阳光透过小窗,静静的落在这对母女身上。
过了片刻,何夫人写完了信,垂眸看了看女儿沉睡的容颜,微微笑了笑。
“薇儿有您这样的娘亲,一定很幸福。”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囡囡由衷的羡慕。
“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给女儿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妇人回首,眸光里尽是温柔。
傍晚时分,山贼送晚饭时就拿走了信,何夫人主动把信递了出去。
晚饭依旧是干巴巴的馒头,何夫人吃的慢条斯理。仿佛吃的不是馒头,而是山珍海味一般。见此情景,囡囡也学着放宽了心,一点点的撕馒头吃。
聚义厅内,有人把那封书信,一路递到了大寨主手里。
“邱先生!”他扬声喊到。
“在。”身后有人低低应了一声。
不同于别的山贼一身短打,粗服乱头。这位邱先生约摸三十来岁,一身长袍马褂,发丝在头顶簪成一个小髻,手执一把折扇,在聚义厅内,他不似武夫,倒像个教书先生。
“念念。”大寨主随手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夫君见字如面,吾与儿蒙此大难,吾夫速将赎金赠与来人。以保我母女平安……。”邱先生打开信封,一字一句的念。
“别绉巴巴的拽文,这女人都说些什么?”大寨主不耐烦的打断了邱先生。
“她说让家里拿钱赎人。”邱先生俯了俯身,极快的藏住了眉眼间的一抹不屑。
“这女人还算识相,就是性子太烈了点。”大寨主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二,你派人跟着去拿赎金。”
“知道了,大哥。”
书信送出去后,囡囡和薇儿母女就静静的等消息。在这几天,这对年纪相仿的小姐妹很是聊得来。
薇儿总是叽叽喳喳的跟囡囡讲一些家里的事情,她从小和娘亲在一起,这次是爹爹寄了信来,娘亲带她去找爹爹的。又或者家里门房养的那只小黄狗,乌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每每讲到这些的时候,薇儿的表情生动极了。
囡囡则会跟她讲一些农人家里常见的乐子,讲霍云带她去山上玩,一些花儿草儿在他手里就能变出个漂亮的花环来,薇儿听的直呼有趣。
渐渐的天气转凉,连中午透过窗照进来的日光,都不甚暖和。在这样的季节里,薇儿偏偏咳嗽起来,这可急坏了何夫人。
平日里山贼送来的水,囡囡和何夫人并不敢多喝几口,尽数喂给薇儿。可她的双唇还是越来越干,咳嗽也越发严重了。
何夫人央那些山贼,帮她送一些疗伤寒的药,她从手上褪下一只玲珑玉镯,苦苦哀求着。
“这位大哥,我的女儿实在病重,您就发发善心吧。”
“小娘子,不是爷们不帮你,咱们山上本就缺医少药的,你自求多福吧。”那汉子看起来颇老实,摇了摇头走开了。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