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那侬给阿拉舔!”
淸倌儿假装生气再次打了那人一下,随后两人又轻声耳语着调笑。
赵之敖跟人谈完事,起身离开,主人家亲自送到门口。
坐上车,赵之敖微微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头,刚刚还挂在墙头的月亮,此时高悬在不远处的乌云边。
赵之敖忽然想起,明天的现在,他应该在婚房里。
脑子里回响着刚才饭局上的那些荤诗和荤话。
作为有三个姨太太的男人,他明晚不能表现得没见过世面吧?
不能。
“沈特……”
刚坐到副驾室的沈特回过头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这个点还有没打烊的书店吗?”
沈特一脸杳茫:“应该……都打烊了吧?你想要找什么书?我明天去帮你买。”
赵之敖平静地收回目光,只说:“没事,开车吧。”
车辆启动,他再往车窗外看去,月亮已经躲进了云里。
婚礼(入v公告)
屋内没有开灯,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照在林遇梵白皙的手上,青森的白有种异样的诡异。
林遇梵伸手把遮光窗帘拉上,想起明天要早起,还是把窗帘拉开了。
回身看着堆满箱笼的房间,她拉开椅子坐下,忙了一天,终于能休息。
比起第一次出嫁时的惴惴难安和对母亲的恋恋不舍,她这次非常平静,甚至多了些许的喜悦,对于逃离苦海的喜悦。
虽然嫁给赵之敖还有很多未知数,但起码物质是有保障的。
这在兵分马乱的年代尤为珍贵。
而且像赵之敖这种,不像是会使用暴力的,最多就是冷暴力。
冷暴力她也不怕,只有在乎的人才怕冷暴力,她不在乎就无所畏惧。
如果他对她不好,老天也会在1950年收拾他。
想想这个,再大的恐惧不满都会被平衡。
她又想起了赵昀杰,想起他那佝偻着的身板,这方面赵之敖就赢太多了。
身高模样还有脸,认真比较起来,他确实长得比她周围这些人都要好。
房间里都是蚊香的味道,夏天夜晚离不开蚊香,林遇梵起身把蚊香踢进桌子底下。
没有放蚊帐,和衣躺下之后,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赵昀杰还有老二房那家人的影子,总在她眼前晃。
林遇梵干脆起身拉开电灯,从行李箱里找出放相片的其中一个信封。
她把这几年在老二房拍的照片都找了出来,包括赵昀杰的,之后划开火柴,在放蚊香的铁盘子上,一张张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