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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霜途囚心 鹤鸣惊破故园梦(第1页)

月锦书咬向他覆在自己唇上的手掌时,尝到了血腥气里混着的冷香——是北境雪松的味道。袁鹤临的手指只是僵了一瞬,便纵容她咬破自己虎口,任由血珠滴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疼吗?”他的声音沉得像坠了冰,却用未受伤的手替她理开被泪水黏住的鬓发,“当年在温国城郊,你被山贼追了三里地,躲在老槐树洞里发抖时,怎么没这么大的胆子?”

她的瞳孔骤缩。那个雪夜,哑少年用体温替她焐热冻僵的手指,掌心的九道刻痕是为她挡刀留下的——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谁。

“你早就认出我了。”她的声音混着哽咽,“所以在猎场故意冲散迎亲队,就为了……”

“为了什么?”袁鹤临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在颠簸的马车软枕上。他铠甲的玄铁鳞片硌着她的手腕,却在她吃痛时,立刻松开了几分力道,“为了不让你嫁给那个连自己未婚妻都护不住的废物?”

车帘被风雪掀开一角,月锦书看见被留在原地的南瑾瑜正被亲卫架着,他胸前的玉佩碎成两半——那是她亲手为他雕的并蒂莲。十岁的南祈禄跪在雪地里,双手沾满血,正徒劳地捡拾散落的婚书残页。

“南伯侯伤在肺腑。”袁鹤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若他能撑过温国的寒冬,或许还能见到明年楚国的桃花。”

“你——”月锦书的指甲掐进他手臂,“我要回去!我是温国的女子,你不能……”

“温国?”他忽然笑了,指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左眼角的疤,“十年前温国守将开城献降,任由乱军屠城三日,那时可曾有人记得你这样的女子?”他的拇指擦过她后颈的胎记,声音低下来,“是我背着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是我把你托付给温国的老医正,也是我……”

话未说完,月锦书突然撞开车门,跌进没过膝盖的雪堆。她的绣鞋跑丢了一只,脚底被碎冰划破,却仍朝着南瑾瑜的方向爬去。袁鹤临的咒骂混着风雪落下,下一刻,她被人拦腰抱起,铠甲的凉意浸透单薄的中衣。

“别逼我用锁链锁你。”他的呼吸拂过她冻红的耳垂,“当年在破庙里,你发着高烧说胡话,抓着我的衣角喊‘哑哥哥别走’,现在倒想逃了?”

月锦书浑身僵住。那个被她当作救命恩人的哑少年,原来就是眼前这个踏碎她婚礼的暴君。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混着雪水往下掉:“所以你养我十年,就是为了今日抢亲?你知道南瑾瑜要娶我,所以故意在魏国地界设伏?”

袁鹤临的沉默便是答案。他抱着她翻身上马,黑马在风雪中狂奔,魏国的边境关隘已在眼前。月锦书听见他胸前玉佩轻响——是她幼时送他的木雕鹤,十年岁月竟未让它有半分磨损。

“你要我做你的王后?”她贴在他冰凉的铠甲上,忽然轻声问。

“是。”他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滚烫,“我要你坐在魏国的凤位上,看着我踏平楚国的宫殿,看着南瑾瑜跪在你脚边,求我饶他一命。”

怀中的女子忽然剧烈挣扎,指甲在他脖颈划出红痕:“你做梦!我宁可死在这雪地里,也不会当你的——”

话尾被风雪吞掉。袁鹤临猛地勒住缰绳,黑马仰头长嘶。他低头望着怀中倔强的脸,忽然低头咬住她颤抖的唇——像在惩罚,又像在补偿十年的守望。月锦书尝到他口中的血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是北境独有的雪梅香。

“死?”他松开她时,唇角沾着她的血,“月锦书,你敢死在我前面,我就屠了温国所有姓月的人。”他指腹划过她红肿的唇,语气又软下来,“别怕,我会教你做魏国的王后,就像当年你教我写‘锦书’二字那样。”

风雪更急了。月锦书蜷缩在他怀中,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南祈禄小小的身影在雪地里越缩越小。那孩子捧着半块玉佩,抬头望向她的方向,眼中倒映着魏国猎猎的鹤纹旗——像极了十年前,她在死人堆里看见的,那面为她遮挡刀光的战旗。

黑马踏过关隘的刹那,袁鹤临忽然低笑:“知道我为何叫鹤临?”他的手指抚过她后腰的玉佩,“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而我的九皋,从来只有你。”

月锦书闭上眼睛。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她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这个用血腥与温柔编织囚笼的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可怕——他不仅夺走了她的婚礼,更偷走了她藏在记忆深处的,关于“哑哥哥”的所有温暖。

而关隘之外,南祈禄望着渐渐消失的玄色旌旗,将染血的玉佩碎片紧紧攥在掌心。十岁的掌心渗出血珠,在雪地上画出歪斜的鹤形——他记住了那个男人左眼角的疤,记住了鹤纹旗上的每根羽毛,更记住了嫂子被掳走时,发间飘落的那朵温国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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