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对于皇帝尊位,是嗤之以鼻的,对于皇帝尊号也是不屑一顾的。
作为新时代的五好青年,好不容易千年走一回,结果却只弄了皇帝的称号,多少有些憋屈。
是的,在李信看来,所谓的黄袍加身,当个皇帝确实有些憋屈。
自古以来,皇帝多如牛毛,没有三百也有八十,李信不想与那些人一样同流合污,更不想弄个皇帝的称号,屈居于始皇帝之下。
要做就做皇帝之上的存在,哪怕功绩不及,但至少名号上不能弱了下去。
毕竟,他李信可是立志要做人的,做一名真真正正的人,而不是皇帝的附庸。
更不想被打上皇帝的标签,是以这皇帝,李信是说什么也不会接手的。
而李信这种坚决的态度,和微妙的思绪,让臧霸贾诩等文武,很是为难。
若不然怎么说李信此人,天马行空,复杂难测呢。
其所思所想,与土生土长的大汉土着,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乃至有时候在一些行为和大事上,会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种感觉,平时还不明显,然到了某些关键时刻,却又有非同一般的坚持。
这是一种迥异于大汉,迥异正常君主,迥异于时代的特质。。。
而李屠夫,却对皇帝嗤之以鼻,甚至表现出了某种嫌弃,却让罗睺步度根等草原首领,看到了机会。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李屠夫是真的,对皇帝不感兴趣。
这种排斥,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大汉朝所谓的三辞三让的那种虚伪套路,而是真真切切的能够从神色语气态度上察觉到。
这足以说明,李屠夫有着非同于一般中原君主的毅力,和非同一般帝王的魄力。
因为当一个人对皇帝之尊,不屑一顾之时,内心中必然有着更大的追求,以及更加强大的野心。
而这恰恰是让罗睺及步度根等,鲜卑大人所察觉的机会所在。
想到这里根,步度根不顾大厅沉闷,突然起身出列。
他躬身到底,深深一礼道:“夏王,下臣有一言,不知可讲!”
“嗯!”李信略显意外的,看向下方哈腰垂首的步度根,感觉这家伙还挺有眼色。
随着步度根出言,间接的打破了李夏君臣之间的僵持状态。
也让李信,从这种被部下,黄袍加身的窘境中,摆脱出来。。。
他虽然恼怒臧霸等人的坚持和倔犟,但理智却告诉他,对方并没有错。
自己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是时代固有观念的局限。。。
想到这里,李信微微转首,朗声道:“大厅议事,畅所欲言!”
“步爱卿何言,尽管道来!”
“大王!”步度根捏了捏手中的汗渍,而后朗声道:“大王,若要正统与大义,未必需要进皇帝位!”
“不当皇帝,那当什么,难道。。。”
“不错!”步度根迎着臧霸等人疑惑的眼神,直言道:“若夏王不愿意当中原的皇帝,可以当草原与大漠的单于。。。”
“皇帝为中原天子,为南方正统,单于亦是长生天子,为北方正统。。。”
“大王崛起于黄河流域,中原以北,继单于位,得长生天正统。。。”
“主公不可!”未等步度根把话说完,原本无甚言语的高顺突然起身。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对着步度根大声驳斥道:“番邦蛮夷之尊,安能与天朝皇帝比肩!”
“尔等出此歹毒之策,欲要陷主公于不义乎?”
说到这里,高顺又转身转首道:“大帅,自古皆贵中华,中原即天下,天下即正统!”
“若您继承蛮夷单于之位,将来何以统御北方汉民,又如何平定中原。。。”
高顺言辞犀利,慷慨激昂,想要李信和一众文武认清中原与蛮夷的区别。
中原向来有内外之别,何为中原,自然是世界之中心,文明之摇篮,天朝之正统。。。
历史上华夷之别的衡量,标准大致有三个,血缘衡量标准,地缘衡量标准,礼仪服饰等文化衡量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