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哥哥他已经…已经牺牲很多年了。你——”厉时安本想劝一劝秦清,但秦清坚定得打断了他:“不,我会等着他”
“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刚刚成年的oga面上露出痴迷的神色,他自小与厉缚明相识,早已将厉缚明视作毕生偶像,非君不嫁。
可厉时安却从这痴迷里瞧出一丝古怪来,秦清痴迷的神色里藏着悲伤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下意识宣誓的内容。
为什么是和他在一起?
不应该…是他一定会活着吗?
无形中厉时安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但这飘渺的感觉刹那即逝,等他再想去抓时已消失不见;秦清见厉时安神色微妙的看着他一时也有些讪讪,他不由得退后半步,垂着眼后知后觉感到羞怯:“我…我先回去了,安哥你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说完便风风火火跑走了,厉时安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闪烁不定。
他刚刚……好像看见秦清的腺体处有些红。
一闪而过间他并没有看清,但那痕迹像咬痕,而且绝对是暴力啃咬,那痕迹他太熟悉了,可问题是秦清脖子上怎么会有这种印记?
厉时安深吸一口气,他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
厉时安打车找了个酒店,他打车的姿态很笨拙,上车后也不会自己关门,一副不谙世事模样,引得司机开车时还时不时偷看他,这模样让厉时安有些不安,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手机,他这些年很少独自外出,平日里也不需要去打车做什么事,去哪都有专门的司机,于是也没有自己关车门的习惯。
脱离了温室后,才觉这世间处处是危险与泥潭。下车后他朝着帮他拿行李的司机诚恳得说谢谢,引得司机又怪异瞧了他一眼,好在最后也算安稳到了酒店门口。
厉时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气来,哪怕下定决心独立,可面前依旧困难重重,而现在第一难就立在他面前——
“啊…辛苦您再帮忙看看?真的不能用吗?”厉时安拿着被退回来的卡,皱着眉问同样很为难的酒店前台,前台只好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很抱歉先生,您这张卡用的还是之前的旧信息系统,我们酒店管理比较严格,系统内是刷不了您这张卡的。”
她看着也很愧疚,不太确定得问厉时安:“这个系统早在两三年前就普及使用了,您是……?”
厉时安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摇了摇头神色落寂,这张卡还是厉家未败落时母亲留给他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机会拿出来用,这也是他拒绝秦重的底气所在,谁知道……他叹了口气,打开手机想找个人求助,滑动半天才觉竟举目无亲。
突如其来得,他有些悲凉,曾经他是厉家少爷、秦家夫人时无论想做什么都有无数人为他鞍前马后,想做什么都一呼百应,何曾有过这般窘迫经历?
原来在抛去厉家庇护、秦家光环和秦重这个丈夫后,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迷茫得翻着联系人,最终停留在和顾淮的聊天界面上,那里的记录还是他问顾淮手术时间,而顾淮一直没有回复,他试着又打了个“顾淮”过去,但消息依旧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丝毫回复。
他不知道顾淮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复他的消息,只是在前台小姐不断闪烁的异样目光下突然想到很多年前曾看过的一本书,那上面有一句话。
接近权力,却让一些人误以为他们拥有了权力。
这是一个oga最大的悲哀。
厉时安突然明白了这句话,他过往一切都是被他人被动赋予的,他本身什么都不是,他厌倦了这种受人摆布的无力感,再抬眼时目光坚定了些,问:“我能把这张卡转入新系统吗?”
“恐怕不行…”前台却打破了他的念想:“先生,您的身份信息也是在旧系统里的,如果想把名下财产转入新系统,您恐怕需要先把身份信息转过去。”
“但是转身份信息……您需要去司法部门报备,走很长的流程,可能还需要排队,因为现在还没转入新系统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都是有些什么不一样的理由,所以您可能还需要被背调一番……”
前台说完这番话后不好意思得朝他笑了笑:“所以先生,您今天恐怕不能入住我们酒店了,要不您去其他小一点的住宿地看看?那边没这么严说不定可以。”
……
身份信息也没转进新系统,厉时安想起昨天梁副官让他签的那份协议,所以他没签,秦重就真让他自生自灭?
算了,厉时安说了句谢谢,带着行李掉头走了,按照前台的说法现在还没转新系统的大多都是些老赖,那让那些老赖入住的地方能有多安全?
他注意到前台的目光一直跟随到他离开酒店,里面带了点担忧。
厉时安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湛蓝的天和生机勃勃的精致绿化带,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只能又打了个车准备去司法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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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部是战后帝国成立的新部门,是从军政一体制度里剥离出来的,如今秦家在军机部门一手遮天,而财政、司法则是闻家的大本营,厉时安和一个西装男擦身而过,望着巍峨挺立的司法大楼,拖着行李箱往里走去,却在门口被卫兵拦了下来。
拖着枪的士兵对他行了标准兵礼,询问他的来意。
“您好,我想办理新的身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