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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朝堂争锋(第1页)

“有一件要紧事,你应该听说了。”庆王将兴奋的声音压得极低,幸灾乐祸地瞟一眼瑞王,“昨天,有人敲了大理寺附近的登闻鼓,状告杨家暗中联合瑞王兼并田地,勾结知府炮制冤案。我要将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为老三正名,还他个清白。”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最后两字,斜向瑞王的眼神犹如冰冷利斧,正在劈剁对方的骨肉。

“是得仔细查查,告状的人在哪?该不会,是故意闹事的刁民吧?”楚翊一脸懵懂,明知故问。

庆王立即摆摆手,像怕人抢功似的,“这个你不用管,我已妥善安置了。”

“有需要弟弟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去安慰三哥几句,有人告他,他一定很烦。”楚翊顶着一张发红的俊脸晃到瑞王身边,关切地搭住对方肩膀:“三哥,我听说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瑞王正闭目养神,闻声掀起眼帘,冷哼道:“是啊,也许是有心之人见我即将迎娶公主而嫉妒,找了两个亡命之徒诬陷我。”他远远地斜一眼庆王,“我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

楚翊在心里冷笑。

还脚正不怕鞋歪,三哥你倒行逆施,脚后跟都朝前了。他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没错,清者自清,德高何忧生是非,尽管让他们告去。上回四哥儿子出事,朝野和坊间有不少流言,说是你做局陷害。结果如何?我查得明明白白,根本就与三哥你无关。”

瑞王扯扯嘴角,沉默一下,问道:“你不是去江边转了一圈吗?告状的人,就是打翠屏府那边来的,你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楚翊说没有。这是实话,当地确实没有风声,因为这风是他私下鼓起来的。

“哼,区区两个刁民,也敢告本王。屎壳郎搬大山,小母鸡下鹅蛋,自不量力。”瑞王冷漠地嗤笑,旋即面露喜色,“对了,我和公主的大婚吉日定下来了,十月初八。”

“真的?那弟弟提前恭喜你了。我得好好想想,准备什么贺仪。”楚翊拱手笑道。十月初八,这日子不错,他盘算。等三哥你的亲事告吹,我就借你的吉日,在那天办喜事。

周围人听了,无不齐声道贺。瑞王逐一回礼,春风得意。庆王冷冷盯着他,犹如头顶乌云,儒雅的面孔笼罩在阴霾之下。

破晓,阳光点亮日晷的晷针,针影投向盘面西端的卯时正刻。三位皇叔为首,百官按品级肃然列队,一步步踏上丹墀,进入和德殿,向九岁的天子叩拜。

一股阴冷的秋日晨风,在众人的红色官服间流窜游荡,最终扑向御座上的小皇帝。他正是爱玩好动的年纪,却只能苦闷地叹口气,朗声道:“众位爱卿平身。”

他手里捏着字条,上面是皇叔和师傅写好的需要朝议的事项。按部就班地问答过后,他将字条纳入袖中,询问哪位卿家还有事启奏。

“臣这里有一篇《渡口考察疏》,请万岁御览。”庆王呈上奏疏,经由太监之手转交。

永历粗略通读,哪怕一目十行,依旧能领会到其中的务实求是,通篇没有一句废话。连日来,朝野因吏部尚书出缺而蝇营狗苟互相倾轧,乌烟瘴气,这份“考察疏”堪称一股清流。

“为者常成,行者常至。四叔是个做实事的——”赞美到一半,永历的目光落在宁王脸上。这位冠绝一时的美男子,正顶着面颊上明显的晒伤,垂眸恭立,宛如一棵生长在大殿的挺拔松柏。

永历只知他外出巡游,不知具体。看来,“考察疏”无疑出自他手。可是,他却不吭不响将功劳让予庆王,甘居人后。实乃静而不争,不贪不苟之人。

“稍后,朕会仔细阅读。”永历收回视线,沉吟着措辞,“嗯……朕是天子,要坐镇帝都,地方的事难以亲闻亲见。假如,这样的奏疏多一些,政通人和的愿景也就近一些。”

众人纷纷附和“皇上圣明”。面对此等盛赞,宁王依旧云淡风轻,没有认领功绩。永历愈发叹服,心想:假如他再年长个十岁就好了。吴师傅提起他时,也说他太过年轻,仍需历练。

接着,庆王又奏:“昨日有百姓击登闻鼓,所告之案涉及瑞王,刑部和大理寺已着手查办。”

永历慌忙用稚嫩的小手掏出字条,低头查看。果然,漏了这一项。为了掩饰自己的疏忽,他说道:“朕正想问呢。”

瑞王上前一步,高亢从容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对方所告不实,臣自请查办此案。”

“瑞王是被告,他自己去查,旁人难免非议。”庆王不慌不忙地反驳,“届时流言四起,不实也实了,还是该避嫌。臣本就兼管着刑部和大理寺,愿为国效力,昼夜不息彻查本案,还瑞王一个清白。毕竟,他已经与齐国公主定亲。千万不能让南齐把我们看扁了,说将公主下嫁给失德之人,有损国体。”

“还我清白?哈!”瑞王脸色铁青,夸张地哼出一声冷笑,“本王何时丢了清白?是她们凭空捏造污蔑,我本就无嫌,避什么嫌。”

永历垂目看字条,给出吴师傅早就写好的对策:“那就由庆王主审,宁王从旁协助,会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查办,复勘案情。”

吴师傅想让宁王作为缓和。就像煎汤药时,在药性剧烈的药方中加入红枣,缓和烈性。昨天,吴师傅以“十枣汤”举例,用大枣缓解甘遂、大戟、芜花等泻药的毒性,以护脾胃。宁王,就是大枣。

宁王参与其中,一来防止庆王借题发挥,殃及无辜。二来更加公允,太皇太后那边也说得过去。

永历万万没想到,宁王会拒绝。

楚翊恭谨地拱手低眉,用清朗悦耳的声音婉拒道:“臣不敢担当此任。一来,臣序齿于兄小二十年,以幼查长有违圣人教化,而庆王与瑞王年纪相仿,故而无妨。二来,臣是郡王,瑞王是亲王,以下犯上非礼也。”他半张脸敛在双手和绛红的衣袖之后,眉宇间平静无澜。

这番话有理有据,也正合庆王的心意,立即附议。永历不知所措,见师傅略一合眼颔首,便说:“那就尊重皇叔的想法,本案就由庆王全权查处。朕要去读书了,有劳皇叔和政事堂诸位操劳国事。”

散朝时,楚翊看见四哥兴奋得几乎要一个跟头翻出大殿。三哥不屑一顾,径自去光启殿议政。

楚翊则往后宫去,给老太后和母妃们请安。一晃走了大半月,二老一定很挂念他。

“九爷留步。”

他止步回头,见鹤发苍颜的吴正英缓步而来。他笑着拱拱手,只听对方淡淡道:“皇上有请,请王爷随老夫移步勤德殿。”

勤德殿,是皇帝日常读书习字之所。二人朝北走了一射之地,期间偶尔不痛不痒地寒暄几句。楚翊大致猜得出,皇上想谈“考察疏”的事。

楚翊迈入勤德殿,御案后的永历说着“免礼,赐座”,目光仍流连于手中奏疏。良久,他将之合起,抬头顾自感叹道:“写得真好,读之有耳聪目明之感。九叔,你要不要看?”

楚翊从太监手中接过奏疏,默然翻阅。永历继续道:“其实,你早就知道内容。因为这是你写的,也是你实地考察,没错吧?”

“陛下明察秋毫。”

永历得意一笑。这笑容既属于一个帝王,也属于一个孩童。极权与纯真,尽集于一人。他道:“你晒成这样,朕当然猜得到。你不揽功邀赏,群臣不晓得你的苦劳,朕可是看在眼里。”

不,群臣也都猜得出,因为我在朝房里招摇乱逛一早上。我的功劳,四哥休想抢走。楚翊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谦逊地笑笑:“臣素来内敛,只要利国利民,别人眼里看得到、看不到,于我如浮云。臣让庆王上疏,是因为重修各地渡口的建议由他所提,这功劳本就该是他的。”

永历感慨:“九叔,你是个厚道人。”他面容稚嫩,童声清脆,语气却故作老成,很是可爱。

“承蒙陛下盛赞,臣愧不敢当。”楚翊看一眼端坐西首的吴正英,神情淡淡的,苍髯随殿内微风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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