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软站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她本来是来给夏禹纪送咖啡的,却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她轻轻推开门,看见夏禹纪蜷缩在书房的沙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个无助的孩子。
林软从未见过这样的夏禹纪。在她印象里,他总是强势的、掌控一切的,仿佛没有什么能击垮他。可此刻,他脆弱得让人心疼。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咖啡放在茶几上。夏禹纪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存在,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软的视线落在照片上,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美丽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女人笑得温柔,男孩却板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那是我母亲。"夏禹纪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林软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他的手掌冰凉,还在微微抖。
"她在我六岁那年离开了,"他低声说,"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求她不要走,可是她还是走了。"
林软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她想起自己冷漠的父母,想起那些被忽视的童年。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都被至亲之人伤害过。
"所以我很害怕,"夏禹纪抬起头,眼眶通红,"害怕你也会离开我。我知道我这样很病态,可是我控制不住。"
林软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的偏执从何而来。那不是占有欲,而是深深的恐惧。他害怕再次被抛弃,所以用尽一切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夏禹纪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不会离开的,"她轻声说,"至少现在不会。"
夏禹纪猛地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林软伸手拿过那张照片,仔细端详着:"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是吗?"夏禹纪苦笑,"可是她不要我了。"
"也许她有苦衷,"林软说,"就像我父母一样。他们不是不爱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夏禹纪怔怔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他从未想过,这个总是冷漠疏离的女人,内心竟然如此柔软。
"软软,"他轻声唤她,"对不起。"
林软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占有欲强,却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
夏禹纪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品。林软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也许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囚禁与被囚禁的关系,而是两个受伤的灵魂互相取暖。
"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她轻声说,"一起。"
夏禹纪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好,只要你陪着我。"
林软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知道,要治愈童年的创伤需要很长时间,但至少,他们迈出了第一步。
"夏先生,林小姐,请坐。"
心理医生周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声音温和,眼神却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林软有些不自在地在沙上坐下,夏禹纪则紧紧挨着她,手始终握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