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眼眸一闪:“你对我坦诚,这很好,但我不想按你说的办。”
鱼远心黯然一笑:“我在蜡烛中掺杂了一种迷香,我和你说话这段时间,你应当已经筋骨麻木,很快你就不能动了。”
“哦。”阿珩笑,“我说呢,这房子里味道怎么不对劲。但你不知道我身体的体质,我从小算个毒物,所以不怕别的毒。蜡烛芯儿里这一点,放倒别人没问题,对我不过是安息宁神罢了。”
鱼远心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好似坍塌的豆子山一样,哗啦啦往下走。
“你——”鱼远心迷茫了。
“别你你你了,你这方寸大点的心,哪能盘开这么大的局,休息吧!”说罢,上前来手刀劈晕鱼远心,将她绑缚在床上。她既然来讲这些私密事,可见是独自一人进来,门外没有人。院外的土兵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就被阿珩放倒。
现在第一要紧是必须找到王心薇和卓琅。
阿珩立即藏好玉图,拿出王心薇曾经赠送的绣着路线的手帕,按图所示立即在周围寻找监牢。手帕上的路线图在微弱的烛光下依稀可辨,阿珩的脚步也越走越快,几乎至飞起。
站在高处向下看,巡夜的土兵打着灯笼来来往往,唯有一处相对密集。阿珩也顾不得那么多,飞将下来,直闯入院,恰看到牛大坐在里头,被扒干净的王心薇在热水中晕过去,背上的红色纹路清晰可见。
旁边一画师,正勤勤恳恳描画,已是完成了差不多。
卓琅被绑在柱子上,打了个半死,看样子是还没张嘴。
牛大见阿珩闯入,立即戒备起来:“快!砍死她!”
阿珩冷笑一声,身形如电,瞬间夺下土兵手中长刀,刀锋一转:“谁敢上前!”土兵们面面相觑,却也跃跃欲试。有几个不怕死的,围着阿珩挥刀冲来,阿珩眼神一凛,刀光闪过,那土兵应声倒地。
原本卓琅的那心腹,现也已被打了个半死,他看着阿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月魔!她就是王家堡那个月魔呀!”
牛大瞬间站起不可置信:“什么月魔!一个小丫头能怎的,不要被他们骗了!杀了她有赏!”
阿珩转过身去,双眼如雾,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自缚投降。”
“哼。”牛大冷哼一声,“你知道寨中有多少人吗?你杀三十个也许可以,杀三百个算你有本事,可你杀得了三千吗?累也要把你累死的。”土兵围绕在牛大身前,把牛大护在身后。
院外显然有人放了信号,寨中立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火把如龙蜿蜒而至。院外已埋伏了不知多少的弓箭手。
阿珩的刀尖向着牛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自缚投降。”
牛大狂笑,前面一行土兵挥刀直取阿珩。阿珩身形一闪,刀锋划过处,鲜血飞溅。而烛火灯光下,几乎没人看到她完整的身影。
“真是月魔。”参与过那夜放哨的人又喊了一句,“真是她!”
牛大面色骤变,心中一颤,但仍强装镇定:“一个丫头片子,身弱骨脆,虚名助阵罢了!我劝你看清形势,放下刀具,尚可饶你一命!”
阿珩说:“我给过你两次机会,你不中用了。”
刀光再闪,数名土兵应声倒下,她身形如魅,在烛影摇曳中忽隐忽现,每一次挥刀都精准无比,刀锋所至,无人能挡,整个院落瞬间染上一片血色。
弓箭手立即动手,院中箭如雨落下,但他们的箭只伤自己人,更增了伤员。阿珩三两步登上山体,砍落一人,高声道:
“再若放箭,好比此人!”
牛大顺手牵起王心薇的脖子,刀锋已按下去,流出一串红色血珠子,染红了浴桶:“你若不放下刀,我就杀了王心薇,毁了这图,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
阿珩望着牛大,好似望着一个已死了的人:“随便你。”
这话还没结束,她潜在袖中的刀已飞出,瞬间扎穿了牛大的脖子,一股鲜血汩汩流出——牛峰寨的大当家,就死得这么简单。
他的命就这样吧。
余下土兵一见大当家死了,有一半犹犹豫豫要放下刀。还有一半兴致不低:“怕什么!咱们还有这么多人,她能杀穿这院子,杀得完寨中所有人吗?起来!为寨主报仇!”
“话太多。”阿珩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须臾之间,就将说话那人的头颅斩落,血柱喷涌。她眼神冷冽,刀锋所指,无人敢前。土兵们惊恐退散,院中尸横遍野,再无一人敢质疑她的实力。阿珩缓缓收刀,冷风拂过,烛火摇曳,整个寨子陷入死寂。
“投降!我们投降!”此起彼伏的声音由小到大,从院内传到院外。
有个土兵吓软了腿,扑通一声跪下:“月魔大人!月魔大人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寨主!”
“呵呵呵。”后面传来了卓琅的笑声,“月魔,哈哈哈,月魔。”
阿珩回头,冷眼扫过众人:“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寨中所有人进寨点名,忠义堂立即升起火把。注意,不许用一滴水。”
土兵们立即下去照办,这院中就剩下卓琅和晕过去的王心薇。卓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道:“阿珩,这寨子今后就是你的天下了。”
阿珩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鼠辈,我的志向,这寨子可装不下。”
卓琅并不生气阿珩骂他鼠辈,他道:“你是我,也会这么做。”
“做什么?复国?复那个王朝糜烂,毒害百姓的月离?”阿珩从牛大的脖子上拔下刀来,擦干净送入筒靴。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卓琅苦笑一声,“我本名白琅,我是月离的王室宗亲。只要你助我复国,月离的宝藏我分你一半。”
阿珩把王心薇从水里捞出来,裹上衣服:“我看你叫白狼合适——阿不——白眼狼。你师傅将你从虎狼窝带出来好心教养,你却偷他的图。他也是瞎了眼白养了你。”
卓琅不服:“怎么能算偷?他也是白氏的老祖宗,他有份要保护月离的。他不干,我干!我精心筹谋这么久,我不服!”
阿珩皱眉:“我也很是见过些奇人、怪人、形形色色的人,但在这其中,你是最笨的。笨到连我这样的呆子,都觉得你笨。”
她说完,捡起地上的一组弓箭,搭箭上弦,瞄准天空,射出一个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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