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椒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事儿。
这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直到切茄子时听到一句‘切片,裹面,炸,中元节怎么少的了茄饼呢。’
茄子当然不会说话,申椒认为自己是想起来了。
茄饼嘛,可以作为已故人的干粮。
她是替别人做过的,但这会儿的重点不是茄饼,而是被遗忘的中元。
薛顺是想去祭祖的,甚至会为了这事和宋先生分辨,可现在,他估摸着是去不了了吧……
都怪金玉,在她走之前,这些事还不用申椒去记。
早知道就晚点再戳穿她!
现在要怎么办?
申椒提溜着茄子去找薛顺。
他还有些愣:“哭丧个脸干嘛?切着手了?”
“没,”申椒举起手里的半根茄子,“奴婢想起一个传统习俗。”
茄子:‘对,炸我的习俗’
好吵。
申椒想给它撇出去,薛顺疑惑的看着茄子:“什么习俗?扎彩灯?”
“哪里会用茄子扎彩灯啊?”
“不知道,或许有。”
薛顺只是想起了茄子色的彩灯,年节时会有。
但很快他就从年节想到了别的节日。
申椒:“公子恕罪,奴婢把中元祭祖的事给忘了。”
“忘就忘了,别说你,我都忘了,也没见他们托梦提醒。”
不托梦的祖宗和爱消失的爹一样叫人生气,薛顺已经不在意了:“把那茄子炸了喂玄啸它们。”
茄子:‘成吧,谁吃不是吃呢。’
“是,奴婢这就去,只是主院那边问起来的话要如何作答?”
申椒不在乎茄子进谁的嘴,她只想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连累。
这的确是个好问题。
薛顺将笔扔进笔洗里,擦着手上的墨痕想了半天说:“你去给我拿一壶冷酒来,再叫人去请孙郎中,主院那边若是问起就说我思念小娘,吃酒犯了病,很重,所以去不了,你们忙着照顾我,来不及禀报。”
“公子这说法倒是好,可也未免太遭罪了吧?”
“不要紧,去吧。”
这要光是自己事儿,薛顺才不折腾呢,可他怕像前几回似的,连累到她们。
万一别人责怪她们不提醒怎么办?
还不如是他自己去不了。
思念亲人也算个正经理由了……
申椒面露迟疑。
薛顺:“那我自己去。”
他平日里是不喝酒的,但做菜难免要用,所以厨房里还真有一瓶扶头酒。
是极烈的。
薛顺倒了一碗还加了些冰块进去,喝过没多久就又了反应。
比他偷吃冰那次还要严重,好好的坐在床上,忽然一阵剧痛,眼一黑,差点儿一头栽下去,他控制自己趴在床上,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揪着床帐,抑制不住的“呃”了一声,大声呻吟起来。
申椒忙让琼枝去找郎中。
又回来蹲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公子可是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