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君解释道:“虽说我相信他只会爱我一个人,但二兄也没说错,你妹夫长那么好看,不招人惦记才怪…”
韩二公子不想理她。
一行人才喝了一轮,辛泽渊便赶了过来,进门后一眼便落在了正与韩二公子咬耳朵的小娘子身上,面色微红,不知道听韩二说了什么,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不经意抬头,碰到他的视线后,目光骤然一亮,一个称呼一旦叫习惯了,也就真的习惯了,一时没分清场合,热情地冲他扬了扬手,“夫君。”
韩二公子:“……”
她曾经怎么说他和她二嫂的?
说:“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眉来眼去,兄长也不害臊。”
屋内饮酒的人也看到了辛泽渊,一一起身招呼行礼。
不知道当值时的辛公子是什么样的,但在韩千君心里,除了他掐着她腰猛烈撞击之时,其余时候的辛公子一直都是温润,辛泽渊目光巡视一圈后,笑着招待道:“不必拘谨,今夜各位都尽兴。”
话是这么说,可没人真敢耍酒疯,一一致谢后,聊的都是诗词歌赋。
辛泽渊说完,走到了韩千君身旁,落座后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饮酒了?”
韩千君看了一眼酒盏,“半盏。”
“这里的酒不适合你。”辛泽渊将她木几上余下的半盏酒连酒带盏,挪到了自己跟前,提起手边上的茶壶,替她倒了一杯茶,“你怎么来了?”
适才听马夫进来禀报,说她前来送粥,后遇上了韩二公子去喝酒,便邀请了工部的人一道去了酒楼。还与他留了话,“让他慢慢忙,也不要太累了,早些回来。”
粥呢?
辛泽渊看到了,在韩二公子的木几上。
韩千君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见他这么早就过来了,低声道:“我是不是好心做坏事,让你忙上加忙了?”
“没有,公务永远都有。”
韩千君笑了笑,“我没误事就好。”
“给我的粥呢?”辛泽渊问道。
韩二公子离太近,两人说的话都钻进了耳朵,看着妹夫那张温和的笑脸,对最近同僚私底下给他取的绰号,“笑面虎”再一次有了切实的感受。
被他一说,韩千君才想起来,以为他今夜不会来,本打算要给二兄喝了,转头把罐子捧了回来,“要尝尝?都快凉了…”
“无妨。”辛泽渊道:“饿了。”
“晚上你还没东西?”韩千君给他盛了一小碗,递过去时,又骄傲又小声地道:“我做的。”
韩二公子还是听到了,她会熬粥?就她那娇生惯养的性子,怎么可能…
偏过头好奇地看了一眼,见辛泽渊正把勺子送入口中,味道似乎不错,手肘不由轻轻戳了一下韩千君,“我的呢?”
“二兄也喜欢喝粥?”
“嗯。”没良心的,他是想喝自己妹妹熬的粥。
韩千君拿木几上的白瓷碗,也给韩二公子盛了一碗。
以为是什么样的好味道,辛泽渊能吃得那么香,一勺子喂进嘴里,韩二公子还不及往外吐,紧紧地抿住了唇。
“慢点,还有。”韩千君当他是噎着了。
满嘴的腥味和咸味混在一起,说不出来的难受,韩二公子嘴巴没动,说不出话,目光缓缓地看向一脸淡定的辛泽渊,一勺一勺地把一碗粥喝了个精光,舌根都是苦的,极度怀疑他喝的与自己嘴里的不是同一罐。
偏生对面一位年长的同僚,看两人开起了小灶,也来凑热闹,恭维道:“侯夫人竟还有如此手艺,咱们侯爷往后有口福了…”
韩千君一向很大方,看了一下罐子里i,她煲了很多,还有,“各位若是不嫌弃,也一并尝尝?”
谁喜欢喝粥,可前贵妃娘娘,如今的辛少夫人,侯夫人熬出来的粥,那一定是特别的,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主子吃得那么香,都有些蠢蠢欲动。
“何来嫌弃之说,能得侯夫人一碗粥,是咱们的福气…”
韩二公子:……
“要不还是…”
“小二…”
韩千君唤来酒楼的小二,给在座的一人分了一碗,众人雀跃地捧起了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什么山珍佳肴。
韩二公子偏过头不敢继续往下看。
之后便是一阵安静。
可喝了人家的粥,总得说些什么吧,适才邀请韩二公子一同喝酒的工部员,平日里话最多,艰难地咽下去后,笑了两声,道:“夫人的手艺…”手艺如何?很好?昧着良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夸不出来啊,夸出来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实在拍马屁,恨自己怎么就贸然开口了,喉咙正卡着,见对面的尚书大人抬起了头,等着他的下文,舌头一滚,利索地道:“夫人手艺真好。”
只能这么一句了,多的他夸不出来,天知道粥里面放了什么,有海鲜的味道,有肉的味道,还有一丝丝淡淡的甜,应该是红枣,又腥又咸还甜,总之…与好吃沾不上半点边。
既然好吃,便不能辜负了少夫人的一片心意,个个装出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把碗里的粥吃完,用完后有的一口闷上一口辣酒,有的夹几筷子木几上的小菜,赶紧压过胃里的翻腾…
韩千君没看他们,与辛泽渊说起了悄悄话,“夫君,祖母今日给大伯看了一户人家…”
辛泽渊从来不会让她的话掉在地上,即便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哪户人家?”